“好了,三弟,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也不能对小孩子发火。”谢行天刚开始也安如泰山地坐在那儿,但是随着时间的一点点过去,还是不见儿子的身影,渐渐地忧生念乱,只是不能表现出来,以免影响到了其他人的情绪。
“大伯,我可不是小孩子。”谢天言很不服气地抗议道。
“是,是,你天遥哥总在大伯面前夸奖你,说你比他当年这个年龄时聪明能干多了。”谢行天说。
“天遥哥真的这么说我?”谢天言乐得满脸生辉,就差没当场手舞足蹈了。
“看看你,哪里有点成熟的样子,稍微夸奖你一下,就找不到东西南北。”谢行海嘴上抱怨个不停,眼角却全是藏不住的笑意。
“那爹你还笑得那么开心干吗?”谢天言得意洋洋道。
其他人见了,也笑开了,本来显得有些严肃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多了。
“晴儿,那个谢天遥怎么回事啊,现在都还不见他踪影?”在烬煌山庄那一边,一个长老不角解地询问身边的佘晴儿。
“可是遇到了什么事耽误了,不过不要紧,在决战开始前,他一定会出现在断魂台上。”
佘晴儿不敢说百分之百了解谢天遥,不过对于他做事谨慎却深有体会,这场生死决战不但关乎他的生死,更关乎他家族的名声和利益,他只会全力以赴,决然不会置之度外,迟迟不见他到来,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过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难,他也会及时赶来赴约。
“谢庄主,决战时间马上就到了,你儿子谢天遥至今还没出现,到底是怎么回事?”公治闲走到谢行天面前,强按住怒火问道。
“公治师兄,实在不好意思,犬子在半途有些事情耽搁了,决战开始前一定会赶来。”谢行天赔笑道。
“最好是这样,不然有什么后果,我不说,你也很清楚。好自为之!”公冶闲恨恨地甩袖离去。
“这老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谢天言咬牙切齿道。
“天言,不要别乱说!”其他族人吓了一跳,见公治闲没有听到,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谢行天严肃地道。
“大伯,对不起,我知错了。”谢天言也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脸色煞白。
风义山庄。
傍午很热,骄阳肆虐,一丝风也没有,并没有因为昨晚下了一场大雨而清凉,反而更加的闷热。
知了扯着长声聒噪个不停,给闷热的天气更添上一层烦躁。
庄中的族人仍旧跟往常一样,各司其职地忙碌着,谁也没有想到,有一群人正在后山禁地破阵而入。
耿凌宵带着上百名修仙者,跟在谢骁啸的身后,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一座山谷中,在一条激流前停了下来。
“传送阵出现后只持续三息,一定要在三息之内进入传送阵中,不然不仅会形神俱灭,而且会惊动庄中那些老不死。”谢骁啸满脸严肃地道。
若是他独自一个人,自然可以轻松地出入传送阵中,但是如今是上百人,而且修为境界各不相同,只要其中有一人出了差错,就会连累所有的人成为阵下亡灵,不由得他不再三提醒警告。
“我们各带十多人,你尽可以放心打开传送阵。”耿凌宵对长老级的人物道,然后又对谢骁啸道。
众长老点头,谢骁啸这才慎重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下品灵符,只见灵符上灵气盎然,画着一条细小的飞龙,栩栩如生,好像随时会腾云驾雾而去。
谢骁啸咬破了手指头,以自己的鲜血为媒介,滴入灵符中飞龙的眼睛,口中一连串低沉咒语声传出,一股灵光从灵符中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化成一条丈许的飞龙,稍微停顿了一下,龙头一转,向激流中俯冲而下。
无声无息地,在飞龙完全没入激流中,一个巨大的漩涡形传送阵出现在激流中。
“走!”谢骁啸把灵符收藏好,率先冲入了传送阵。
耿凌宵等人长袖一挥,卷起身边修为低浅的修仙者,也紧跟其后冲入了传送阵中。
当激流中的传送阵彻底消失后,一道身影从地上冒出来,正是那个面具人。
面具人望着激流,那一边没戴面具的脸孔神色变化莫测,谁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逗留了一阵子,面具人的身影又瞬间没入了土中不见了。
山庄内,当年谢天遥修炼的百丈瀑布下激流突然一阵骚动,十来道异芒从中激射出来,落在百丈瀑布前,显出耿凌宵和谢骁啸等人的身影,并很快消失在了丛林中。
他们自以为自己的行动神不知鬼不觉,却做梦也没有想到,百丈瀑布后的一个烟影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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