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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崖。
侍从来报,“回禀二郎、房世子,太子殿下已然离开,走了很远。”
尉迟宝琪笑得一脸温润,然后斜眸看房遗直:“刚刚幸亏我反应机敏,你欠我一顿酒。”
房遗直面眸冰凉,默然不语一言,根本没把尉迟宝琪的话听进耳。
尉迟宝琪并不介意房遗直的态度,继续笑容可掬道:“你说太子忽然来这干嘛,可别跟我说他是关心他妹妹的事特来查探。真有心查谁会等等五天后?我看他对那个小太监态度很特别,有问题。”
房遗直睨看尉迟宝琪,“你话多了。”
“这怎么能算话多,你想想,这事往大了说就关系国家。我身为鄂公之子,操心一下国事总没有错。”
房遗直不禁失笑,一边往山下走一边道:“是谁说‘阅遍百花,颇有见地’,就这本事?劝你打回原形,从头再练。”
尉迟宝琪不解追上,“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醉春楼的酒都快被我喝光了。”
……
李明达回宫之后,没有立刻进立政殿,而是绕路到立政殿后方附近徘徊。
她今日悄然出门,能瞒得过外人,但瞒不过殿内的宫人们。公主出宫是大事,若真有人利用她的身边人监视她,那这个消息必定会送出去。
田邯缮悄悄听了属下报告后,便来回复李明达:“如贵主所料,秀梅绿荷二人真有异动。贵主走后,秀梅便去了立政门,和个侍卫交谈几句。奴问过了,这侍卫名叫郑伦,申正时放值。”
李明达看眼天色正好也快到了,命田邯缮派人跟着。
“可若这侍卫出了虔化门,咱们就不好跟了。”田邯缮发愁道。
李明达从腰间掏出一面令牌递给田邯缮,这是她儿时父亲赏给她玩的,她从没用过。料到今日可能会用上,李明达就随身携带了。
田邯缮忙应承去办,至黄昏时,派去出去的人方回来复命。原来这郑伦放值后就回了班房休息,不久后又去了太府寺方向,再之后也便不好往下追了,方回来复命。
“可惜查不明到底是谁。”田邯缮遗憾叹道。
“还用查么。”李明达讥笑一声。
太府寺而今的主官正是她十七姐的丈夫,房遗爱。
刚在立政殿后,李明达也没有白白站一个时辰。她走时,特意交代碧云安排了很多活计给绿荷和秀梅做,这会儿待她回来了,她方打发碧云让秀梅和绿荷二人歇息。
因公主迟迟未现身于立政殿,秀梅和绿荷刚落了闲,嘴巴自然就勤了。二人回房歇息后,便嘀嘀咕咕,从公主因何出宫说起,讲到公主苏醒后对她二人冷淡的态度。心虚之余,接着就提到她们的第二个主子——高阳公主。
原来高阳公主早在五年前,便对秀梅、绿荷二人软硬兼施,已令二人为她所用。
言之凿凿,亲耳所闻,毋庸置疑。
但对于绿荷和秀梅二人似有意加害她的事,听起来倒并非像是高阳公主的授意。不过这二人倒是因高阳公主的奖赏,把私房钱攒够了,而今想出宫的心思很强烈。
这二人断然不能留了。
李明达立刻宣见秀梅绿荷二人。
“私传消息,只一条便足够你们死罪。”
李明达只说了这,倒叫秀梅绿荷二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田邯缮当即把二人与侍卫郑伦来往一事道出,时间地点俱全,
片刻之后屋内诡异般的沉寂。
公主冰冷的脸,凌厉的目光……
俩人恍然反应过来,慌了神。绿荷和秀梅顿然吓得魂飞魄散,哆哆嗦嗦给公主磕头,口喊冤枉。
“如实交代经过,谁先说饶谁不死。”李明达再道。
秀梅和绿荷互相看对方一眼,立刻争抢着道出经过,只为求一条活路。
事实确如李明达所耳闻那般,她们二人确为高阳公主的眼线。
田邯缮就二人证言如实记录,随后令二人画押。但就她二人有心谋害公主一事,秀梅和绿荷却死不承认,直道不敢有此心。
此事为偷听,并不能以证据有力说服,李明达正琢磨该如何应对,那边东宫就传来消息。
果然如李承乾先前所料,于志宁见太子失踪半天,调人问询之后,就上疏批判太子擅带宫人外出游乐,好色淫逸,品德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