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晚因提前得到朱朝章的提点,昨晚连夜做了一些红馒头、花生、瓜子糖等,带着叶桑烟端着簸箕给来看热闹的人分发。
或许是看在朱朝章这个作为村长的面子,村里不少汉子扛着锄头前来帮忙。
让叶桑晚万万没想到前来的第一人,竟是大堂伯叶大仁和堂长兄叶子清。
二人除了扛着锄头,还提了个装满酒肉的竹篮子,二人腼腆地朝叶桑晚姐妹三人说了一连串的好话,并顺势将篮子递给了叶桑晚。
她求助地看向朱朝章,见他点头,才大方的将篮子收下,“阿晚就谢过大堂伯和大堂哥了。”
叶大仁咧嘴憨笑:“应该的。阿晚太客气了。”
叶子青也道:“就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叶字,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
叶桑晚朝着两人尴尬地笑了笑。
叶大仁的爹叶文修与原主的祖父叶文竹是兄弟,当年砦县被攻破后,叶文修与叶文竹逃了出来,跟随着大部队一路扶持,这对难兄难弟你谦我让的才得以活下来。
可谁知,后来赵氏进门后,竟因家中的几亩田地分配与尚未婚配的叶文修吵得不可开交。
叶文修没法,主动提出净身出户分了家。
后来,因着赵氏的原因,两家的关系渐渐疏远。
但叶桑晚从原主的记忆里大概还是知道一点,当初赵氏发了狠的打压她们大房时,叶文修一家还是有偷摸着接济过她们的。
只是那时的叶家大房根本守不住东西,给予再多最终还是落到了赵氏手里。
如今,她们叶家大房与老叶家的人撇清了关系,正是两家关系重修于好的时候。
低头看着篮子里满满当当的食物,叶桑晚如哽在喉。
堂祖父一家日子过得比老叶家不知道艰苦多少倍,却在今日凑出了这样贵重的东西,怕是又花费了不少家底。
叶桑晚将东西交给叶桑烟,又薅了薅叶初安的脑袋,“堂祖父一家待我们大房向来亲厚,阿烟、初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们可明白长姐的意思?”
两人郑重地点点头,叶桑晚去木桶里捞了几个馒头送了过去,叶初安则去安排了茶水。
而她,在中午下工还篮子时,送了一篮子土豆和红薯,还在篮底用红纸封了一个五两银子的利是。
“大堂伯,这是我偶然得到的新鲜吃食,这个红皮的可以做主食,洗干净了直接上锅蒸至两盏茶的功夫就成,这个黄皮的可以入菜,也能当主食。
大伯娘手艺极佳,想必不用阿晚多说就能随便倒腾出好几种吃食。”
叶大仁见这两种东西她都没见过,身上又裹着新鲜的泥土,想必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便大方的收下。
“即是觉得你大伯娘做的吃食好,那就带着弟弟妹妹到家去吃顿便饭,你堂祖父和你堂祖母心里念你们几个念得紧呢!”
“好,阿晚记下了。等忙过这阵子,到时大堂伯可不要嫌我们胃口大啊!”
叶大仁嘴咧得更大了,“这哪能呢!”
三人说话的功夫,王氏带着小辈们给瓦匠们送饭。
今日除了瓦匠,村里也来了不少汉子,所以东西有点多,但好在朱朝章有提前告知,所以并不觉得手忙脚乱。
叶桑晚朝二人眨眨眼:“大堂伯和大堂哥快些去吃饭吧!再晚可就抢不到了!”
“我们就不吃了吧……”叶大仁不好意思的搓搓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父子是上门来混吃混喝的。
“您和大堂哥帮了阿晚这么大的忙,怎能连饭都不吃?
再说了,我下午还想着让伯娘过来帮忙准备晚上的菜呢!”说到着叶桑晚有些负气:“你们这么客气,我怎好开口?”
“这……”
叶子清拉了拉叶大仁的衣袖:“爹,就听妹妹的安排吧!”
说完又看向叶桑晚,“一会我家去帮妹妹去唤我娘来!”
闻言,叶桑晚这才眉开眼笑,“好!”
关于叶大仁和叶子清上门为叶家大房“压风”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赵氏和叶大胜的耳朵里。
“娘,听说晚丫那败家子中午给那些瓦匠和帮工的伙食有肉还有鸡蛋,而且还给了叶大仁好大、好满一篮子东西!”
赵氏有些鄙夷:“老二你这眼皮子是不是太浅了些?有肉有鸡蛋?那么多人能分到鼻屎这么大点的已经不错了,不过是好面子的手段罢了。”
现在这样的情况,谁家有肉有菜不先紧着自己,反倒有便宜外人的理?
还有那满满一篮子的东西,能是什么值钱的?
那jian种手里不过二十五两银子,随便建个泥砖茅草屋顶的三、四间房已经够呛了。
“才不是!我从地头回来,瞧见王婶子担着的木桶里头老大一片肉了,还有那鸡蛋里头搁着葱炒的,大老远就闻着味了。”
民国奇人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