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出门外,他焦急地解释说:“花婆子带着媒婆说今日要抬你和二姐过门!”
叶初安指了指后山:“长姐,你快躲山里,二姐也在。”
“花婆子是谁?为何要来抬我和你二姐过门?”叶桑晚被扯着一边跑一边问。
“花婆子就是王铁柱家媳妇的娘家人……”
“是她!”叶桑晚忽然停下,似乎已经明白其中的缘由:“初安,长姐行的端坐得直,小小流言,不足以断送长姐和你二姐的一辈子!她们在哪?”
“可是,除了花婆子,还有一整支迎亲队伍……”
“不怕!青天白日的,难道他们还敢强抢民女不成?”更何况,朱朝章家里还伺候着三个衙门来的官差,“你去知会一声朱爷爷。”
叶初安小小的人儿抿着嘴,踌躇了半响才道:“他们在云家门口闹着,长姐你一定要小心,我这就去找朱爷爷,马上就来保护你!”
他说的铿锵有力,鼓足了勇气。
叶桑晚内心感慨地点点头,目送叶初安原路返回至朱朝章家,才急匆匆地往云家赶。
云家大门口,围着几圈人,其中除了腰间挂着红绸布、头戴大红花的妇人、男人,门口的不远处还停放着一辆挂红的牛车,还有一只脖子下挂着大红花的水牛,正在牟牟地叫唤。
其中不乏有村里看热闹的老少妇孺。
看到叶桑晚,众人纷纷让路。
透过人群,叶桑晚远远地就瞧见那国字脸绿豆眼的花婆子,正在唾沫横飞的叙述着,声音洪亮:“嘿!今日我王家双喜临门,一日娶二媳,这样的喜事百年都不可能有一件!
今日我花婆子高兴,宴请大家家去吃席,大伙儿可一定要来为我儿庆祝道喜啊!”
有人提出质疑:“花婆子,王家这是娶的云家云念和云香?”
“什么云念和云香?我今日要接的是叶家那两贱人!”花婆子咬牙切齿地道:“要不是她俩勾引我家二狗,我家二狗也不可能如今还蹲大牢里,连见个面还得老娘掏钱……”
果然,这一番话,引起了众人的共鸣,前几日叶桑晚被人玷污的流言被传得沸沸扬扬的,没成想这里头竟然还有如此大瓜!
姐妹同嫁一夫,这样的‘福分’,可不常见。
与此同时,众人看向叶桑晚的目光,咎由自取、幸灾乐祸……
叶桑晚脊背挺直,微风中裙角飞扬,阳光肆无忌惮地投落在她的身上,勾勒得那身影靓丽而又模糊,就连扬起的发丝都散发着倔强。
“花婆子。”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听说你今日要接我和我妹妹过门?”
花婆子那绿豆般的眼睛微微一眯,脸也随之拉得老长:“贱人,少往你脸上贴金!要不是我家二狗出了那档子事需要冲喜,你以为老娘会给你这样的脸面接你?
我呸,你别妄想了!
还有,我听说你不管不顾的住到别的男人家里,未进门就给我家二狗戴了绿帽子,你得掏二十两银子作为赔偿,不然今日休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媳妇!”
叶桑晚抿嘴冷笑一声,“我本来也没想入你家的门,你是不是这里有什么毛病?”
叶桑晚指了指她的脑子:“有病就赶紧去治,别在这发疯!”
花婆子闻言,尖着声音喊:“你不进我家的门,难道还想进云家的门不成?我要是没说错的话,那日你家来了四个人吧?
也就我王家还肯认你,不然你以为你这种sao货……”
她话尚未说完,叶桑晚手一抬就给她来了一巴掌。
她头上的绸花和银钗被打落在地,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被叶桑晚这种人打,一时之间还有些错愕。
“天山国律令,诋毁他人名誉者可是要下大牢的!”叶桑晚面无表情地道:“我叶桑晚指天发誓,我就算这辈子打光棍也不嫁你王家!更不会将我妹妹阿烟送到你手里糟蹋!
你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就给我滚!”
花婆子被叶桑晚的话气得七窍生烟,“你,你……”
眼见花婆子大势已去,躲在人群中的始作俑者秀春鄙夷道:“哟!这世道是不是要变了?好人要被恶人欺,坏了名声的女子不躲在屋里自省,反倒频频往人群里宣扬她的不知羞耻……”
“这位大婶,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祸从口出!”
秀春怒,“你叫谁大婶?我……”
此话一出,众人瞧她的模样就多了不认同。
她今日一身桃红的袄裙,她人本就生得又比村里的妇人妩媚,加上不用侍弄田地,皮肤白暂细腻,媚眼含羞,村里的男人见了她,大多会不由自主的多瞧上一眼。
为此,无意中就得罪了许多妇人。
秀春目光轻蔑:“我告诉你叶丫头,我如今可是云家亲戚,倘若我卫妍不点头,你就休想嫁进云家!”
她话音刚落,云家的大门骤然顿开,从里头走出周身弥漫着端庄气息的陈如,她的身侧跟着面容俊冷的云珩。
他面无表情地瞥了众人一圈,眸间皆是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