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些年来卫妍一直以秀春自居,为人处世陈如本就瞧不上,她倒要瞧瞧这对母女要玩什么花招?
她顺势捻起一旁的帕巾,给旁边哭得抽抽噎噎的苗苗擦眼泪。
苗苗边哭边打嗝,“表姑,我这是高兴。
我不曾想过我最喜欢的云珩哥哥,有一日会成为我的表哥,我真是太开心了……表姑,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随时来家里玩儿?”
陈如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得寸进尺。
这时,门外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秀春忙朝陈如挤了过来,两人恨不得黏在一块,以此来说明两人之间更进一步的情谊,“哟,这不是晚丫头吗?
怎么进了别人家一声招呼都不打?
不像我家苗苗,嘴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
闻言,叶桑晚双眸闪过一丝莫名,待看清屋里的人,心中一片了然。
她试探地看向陈如,见她冲自己递了个眼神。
叶桑晚若无其事的转头,离开前只同陈如打了声招呼:“如姨,我去做饭。”
秀春见她如此目中无人,着急开口:“表姐你怎么也不管管,这人还没进门呢,就给你做婆婆的摆脸色!”
说完,又迅速的自我否定:“我呸,我真是该打!表姐不常出门应该还不知道,村里都传遍了!
听闻这晚丫头前几日被隔壁村的王二狗给毁了清白,她这样不洁的女子,表姐就应该做主退了珩哥儿与她的亲事。
更何况云家还是我们半月坡村的第一大户,就应当给珩哥儿找个门当户对的……”
秀春指手画脚的一番话,把陈如的耐心消磨殆尽,她低着头借着刺绣的由头,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紧接着翻了个听天由命的白眼。
秀春越说越上头,将旁边的苗苗一把拽起来,像推荐商品似的朝陈如展示:“瞧我家苗苗,玉峰挺拔,肥tun蜂腰,我瞧你们家珩哥儿又是上过战场的,在那方面需求肯定比别人更要强。
我家苗苗身子骨极好,嫁过来定包你三年抱两……
而且,以我们两家的关系,那可谓是亲上加亲!”
陈如抽空瞧了一眼这对冲她露着讨好笑容的母女,恨不得捡起旁边的扫帚将这两厚脸皮的玩意给打出去。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正欲道:“我……”
“娘,吃饭了!”是云香的声音。
陈如抬起屁股,恨不得撒腿就跑,但暗忖了片刻后假笑道:“卫妍啊,你看我们也叙了一日的旧了,这天色渐深,你们母女两也该家去做饭了。”
母女两丝毫没有听出陈如话中的意思,继续执迷不悟:“哟,都到饭点了!瞧我,一激动给忘了。
正好,我们刚认亲,应当与珩哥儿、棠姐儿、香姐儿说道说道,毕竟也算是件大事不是?
走,我们一道用膳去!”
陈如:?
这家到底是谁家?
云香在门外被秀春厚颜无耻的话给逗笑了,她向来耿直:“谁要跟你们一道用膳?煮你们饭了吗?
在我家喝了一日的热水,我还没找你两要柴火钱呢!
一整日拉踩我晚丫姐捧高苗苗,也不知道藏了什么坏心思?要我说,苗苗给我晚丫姐提鞋都不配!
还不走?我放大黑了啊!”
大黑是一只体型巨大的狼狗,这只狼狗已经守护云家将近七年,不仅听得懂人话,还会自行上山狩猎,但因其体型一年大过一年,村里人都惧怕它,所以后来便用铁链拴养着。
强烈的羞辱感涌上秀春和苗苗的心头,秀春气得嘴唇发抖,秀春长了张嘴:“表姐?”
陈如没有及时回应。
苗苗噙着泪花,“表姑?”
不得已,陈如尴尬附和,“瞧,家里也没准备什么好菜,改日再请二位登门。再晚,下山的路就瞧不见了。”
说着,就将二人往外推。
原本打算以怕黑不敢下山为由要住云家的苗苗,这回更急了,“娘~”
秀春也没法,人家都送客了,也明显不欢迎她们,自觉得今日确实急功近利了些,于是拉着执拗的苗苗顺势往外走,“那表姐我明日再来陪你说话。”
回应秀春的,是果断的关门声。
“娘,叶桑晚那个贱人还在里头,她昨晚就在里面住了一晚!”一出来,苗苗就歇斯底里的冲秀春嚷嚷:“你不是说我们今晚也住青砖大瓦房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