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倒了一杯茶水给朱标递过去:
“儿子像是头一天认识父亲似的...不似以往的儒雅与随和,看上去倒有那么一丝好斗...”
“好斗?”朱标咧着嘴笑了笑:
“自汉武之后,国家的政体已经变了...”
“你翻一翻青史就会知道,为什么杨广、李世民、拓跋嗣、耶律德光、窝阔台这些人那么好斗...”
“因为他们别无选择,孤也是!”
“因为不好斗的已经死了,慕容冲?萧纲?都是同一片江山,同一个位置,死的多惨你也知道的...”
“当然,杨广好斗也死的惨...”
末了,朱标又添上一句。
“那可不嘛,把他爹留给他的江山糟蹋个够呛,我看你也够呛...”朱雄英撇撇嘴。
“今儿个茶不错,把那个茶点端过来...”朱标吐出一口茶叶沫子,又看着朱雄英和颜悦色的说道:
“所以你知道孤为什么让你娶徐家的丫头了?”
“什么防备你四叔,那都是扯淡!能想出这些腌臜的人都活该砍头!”
“孤用的着防备他吗?”
“孤是要告诉天下,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从来没有忘了我大明朝是以武立国,没有忘记我大明朝的赫赫武功,以安天下军心!”
朱标的人心振奋丝毫没有影响朱雄英,
“说的好听,那你怎么不娶她啊?”
“嗯?”看着朱雄英一脸的不为所动,朱标又加了把劲儿:
“我们干的是开天辟地的大事业,是要两代人、三代人一起完成的大事业!”
“所以孤才会把你时时带在身旁,事事教导...”
“再者,人秤砣长的不差呀,你要是再没屁搁那闲扯淡的腌臜人家姑娘,你看老子揍不揍你!”
“不是...”朱标的话让朱雄英瞬间急了:
“不是父亲...你在这又是吞吐天下的宏图大志,又是心怀高远的指点江山,到头来的原因就是让儿臣好好跟秤砣说话?”
“你放肆朱雄英...”朱标一脸的痛心疾首,伸手拍着自己的大腿:
“爹都已经掰开揉碎了喂给你,你要是再不开窍,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甭!我的亲爹,我的太子爷...”朱雄英瞪大眼睛看着朱标:
“稀的儿子喝饱了,说点儿干的吧!”
“要不儿子回头就一天揍她八回的!非把亲事鼓捣黄喽!这是跟您学的!”
“老子让你胡说八道!”朱标气的直接爆了粗口,站起身就朝着朱雄英追去。
“别别别...”朱雄英秒怂,又一脸讪笑的看着朱标虎视眈眈的脸:
“儿子错了,儿子不敢,但父亲有啥宏图大志也跟儿子说说,让儿子也高兴高兴呀...”
朱雄英舔着脸,又端着一盘茶点放的桌子上。
朱标瞪了他一眼,才又缓缓的说道:
“一是鞑子,北元虽遁逃草原,但势力仍旧不小,要起大仗,可也不能光起大仗...”
“自诸皇弟长成,你皇爷爷就有心挑选优良,将他们分往塞外,自河套往北修筑城池,构筑防御北元的一线防线...”
“如此几十年后,大明的势力将扩散的整个漠南,以此步步蚕食,威服漠北...”
“与草原政权的争论,只能用政治来了结,一味出兵攻打,劳师糜资,那是愚蠢!”
朱标有些出神:
“而后还有辽东,孤总不能真的留给后世一个脓包的样子...”
“在辽东站住脚以后,自辽东饮马浿水,一来虎视草原,二来威慑高丽...高丽王心思蒙元,与大明离心离德,这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了...”
“所谓搂草打兔子,孤就动了心思...”
“打自是不怕,如今我大明朝,兵丰将广,矛戈洸洸,鎧胄明明,大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再而自宋以后,海运畅通,海运粮草兵士,虽说有些折损,但比起陆路来,还是极为划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