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边的律条极为精细且刻薄,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法家,主张以严刑峻法,执法如山...
只是在如今儒家充斥朝堂的时候,多少有些显得不合群...
看着朱雄英放下奏疏不吭声,朱元璋扭头:
“看完了?”
“是,孙儿看完了...”
“那就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是,孙儿遵旨...”朱雄英拧着眉毛想了半晌,扭头看了眼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开济,缓缓出声了:
“刑罚之设,本为禁民为非,使之远罪也,非以陷民...而刑部议出的这些密法是否...”
“常言道,竭泽而渔,害及鲲鲕(er二声),焚林而田,祸及麛鷇(kou四声),这巧密之法,孙儿以为,是否太过苛刻?百姓又岂能免乎?”
“不过,倒是也有些写到了孙儿心里..”
“譬如天下所有衙门的官员每日都要行事的得失...每日三省吾身,孙儿深以为然...”
“各部勘合文移,立程限,定功罪也还尚可...”
过了良久,朱元璋扭头看着开济:
“咱大孙的意思就是咱的意思!”
“你主张的这个密法,欺骗无知的小民百姓,用心太过刻薄,这不是咱对你的期望”
“臣惭愧...”开济有些尴尬。
“下去吧,再想想怎么做”
看着开济的背影,朱雄英拧着眉毛,这个开济用心太过刻毒,多半不会善终...
朱元璋突然出声:
“大孙,你看看这人得有多聪明...”
“啊?”朱雄英一愣:
“皇爷爷是说...”
“哼哼...”朱元璋冷笑一声:
“去年七月咱让他试职这个刑部的堂官,今年开了春咱看他做事雷厉风行,是一把好手,就给了他实职”
“可那老东西袖筒里一直有两份奏疏,每次都是看着咱的脸色行事,有些事他琢磨咱是要主张轻办,他就拿出那个主张轻办的,咱要是主张重判,他就拿出那个重判的奏疏...”
“他一直在琢磨咱的心思,哼哼,咱的心思也是他能猜的?”
“什么?”朱雄英震惊,他现在已经确定了,这个开济绝对不会有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