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庸略一沉吟:
“回殿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臣是大明的臣子,自然就是殿下的臣子...”
“呵!”朱雄英有些惊讶:
“倒有两把刷子,是个辩才...”
“托陛下洪福...”王庸话还没说完就被朱雄英打断:
“说点实诚的,不然只凭这些片汤话,你今天想保命...难!”
王庸终于感到不对劲了,霍然抬头看着朱雄英:
“殿下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朱雄英沉着一张脸:
“我听说你在背后议论我...就说这个”
“什么?”王庸心中骇然,不自觉的扭头看向周骥:
难道之前说他左右不过是个长于深宫的娃娃这事被他知道了?
略一思索之后他又有些心安,要是这句话传了出去,怕是自己压根就没有机会进宫,早被抄家拿到诏狱了...
可除了这事自己也没有别的短处了呀...难不成是喝多之后说的?
心里焦急,一时豆大的汗珠淌了满脸,顺着下巴滴落到地上。
看他不说话,朱雄英也不着急,抽出王庸送过来的宝剑看了看,随后摇摇头直接撂给了李景隆:
“赏你了”
看见这个动作,周骥脸上一喜,他爱赏给谁赏给谁,可朱雄英既然收下东西,就证明这件事情还可谈,真要是顺手撂地上...那就怕就是死了丈夫死寡妇,彻底没指望了。
这件事情确实可以谈,因为直到现在朱雄英还没有猜透朱元璋的意思。
至于自己的意思并不重要,他深深知道,要是老爷子铁了心,就算自己放了王庸,怕是他也活不过明天。
看着王庸还是糯糯的不说话,朱雄英眯缝着眼看着他:
“我提醒你一句...”
“说什么福慧双修?又什么颖悟绝伦?还有什么大明的福分?”
“啊!”王庸瞬间心中雪亮,又十分惶恐的看着朱雄英:
“臣...草民这都是吉言...”
脖子上有把刀,他现在再也不敢把朱雄英当成深宫的娃娃了。
“还犟...真是其心可诛”朱雄英摇摇头:
“你是感觉我听不出后面的意思?”
“还是说你一定要我把你没说完的话说出来?”
“你无非就是说周骥是国之栋梁,我能跟着他学习弓马是我的福分,是也不是?还是说你觉得你的夸奖需要我一定感到荣幸?”
说着,不理会抖若筛糠的王庸,扭头看了眼周骥才接着说道:
“所谓亲亲相隐,我是念及江夏侯与皇爷爷是同乡,又履立战功的份上,这才把周骥召进宫陪我练习弓马”
“你是什么意思?是要把我的恩典看成是我需要借着他周骥的光喽?意思是我离不了他周骥喽?”
“我问你,你这算不算是以臣议君?”
说着又自顾的摇摇头: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把我的好说话当成好欺负?”
“我要是想,愿意陪我练弓的人能从午门排到溧阳...”
“说实话,我感觉你对我缺少一些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