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在辽东以北,以辽东的纳哈出为屏障拱卫汗庭”
“嗯...”朱元璋点点头:
“跟咱想的差不多...真成了个王八壳子,这是给咱出了个难题呀...”
接着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展露出开国之君的枭雄本色:
“北元...哼哼!山猪还想吃细糠?”
“小打小闹没甚意思,要咱看,不如就出动十几万大军,直接开出塞外,杀他个昏天黑地!”
“找个机会...要把北元这个病老虎,打成死老虎!”
说着扭头看了一眼朱标:
“不能把难题留给后人!”
“陛下...”傅友德皱着眉往前走了两步,沉声说道:
“臣以为曹国公所言极是,但臣以为还有一点”
说着,指着地图上几条河流和最北的几处戈壁滩:
“元人虽然在草原上飘忽不定,可他们依然少不了水、草、粮!”
“而忽兰忽失温与和林两地的草场有限,周边都是荒漠的戈壁滩...环境太过恶劣”
“如是几万人还尚可勉强生存,可如果想要养活几十万人,那是鞑子痴心妄想”
“而臣听说,最近几年草原上黑灾白灾肆虐,生存极为恶劣,像这群过惯老爷日子的鞑子,白面馍馍吃惯了,再让他们吃粗粮饽饽,他们必定受不了这个罪!”
“虽然如今摄于我军兵锋,北遁是无可奈何,但以臣看,他们必将南下”
“也许明年,也许后年,也许三年后,但臣推断,必在五年之内!”
“而如果脱古思贴木儿的汗庭在草原以北与辽东互为犄角,那辽东必将成为大明之心腹大患!”
“虽说北元朝政更迭,纳哈出这个北元太尉不济事,可背不住他们都是元人,万一我大军出塞,这老东西突然想明白了,出兵截断我军退路,或断我军粮草后援,我大军...后果不堪设想!”
“呵!”朱元璋抬头一笑:
“憨子,咱真想不到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你竟然长进了,啊?”
说完一屋子的人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呵呵呵”徐达笑过之后,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陛下,臣与曹国公、颍川侯的想法不谋而合,但臣还是以为纳哈出还是招降为好...”
“臣附议”李文忠也拱了拱手,皱了皱眉头接着说道:
“臣还是觉得,起码两年内,不是征辽东的时机...”
“其一,我大明连年征战,士卒疲惫,再者,如要出征辽东,必将从北平出兵、运粮”
“可今年北平的屯田才稍有起色,经不起这么大的动兵呀”
“狗...臣不敢苟同”傅友德本想骂娘,想了想李文忠不是他能得罪起的,生生把‘屁’咽了下去,扭头对朱元璋说道:
“陛下,臣还是以为要打,陛下念及他是木华黎的子孙,当年在太平就放过他一条生路,恩情不可谓不厚重”
“且自洪武元年始,陛下也招降他好几次了”
“可这混账竟敢置之不理,全然不念陛下赏他的活命之恩,现在竟然拥兵二十万,在辽东作威作福,当起了滚刀肉!”
“臣以为,不把这驴日的打疼,怕是他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坐在朱元璋怀里听着他们议兵,朱雄英十分欣喜:
这些打了半辈子仗的老将们,果然眼光毒辣的很,只在地图上,就能大致推算出茫茫草原上的敌军位置。
看来自己还有很多要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