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指头点了点傅让的脑门:
“你爹是傅友德,你的出身也不算低了”
“要多把心思放在朝廷的正事上...”
扭头瞥了眼傅让,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是孤自己人,要把心放在腔子里,着实做出些什么来,孤才好提拔你”
傅让把朱标披着的衣服往上提了提,又轻轻的拍了拍上边不存在的灰尘。
他快被朱标画的饼撑坏了,眼睛红红的,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让爷费心了...不过臣还是觉得,就在东宫当个侍卫才好,爷有了差遣......”
“会弹风入松吗?”
“啊?”傅让一愣,脸上带着笑:“会...会”
......
与此同时的稻田。
卓灵心一副十分费解的眼神看着朱雄英:
“小少爷,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公子也要做农活吗?”
朱雄英没搭理她,只顾着“呲溜呲溜”的喝着小碗里头的绿豆汤。
喝完了吧唧下嘴:放了糖吧?还挺甜!
扭头冲着李景隆吆喝:“九江,你要来一碗不?想喝就自己过来盛”
又冲着四周的侍卫:“你们也是一样,谁渴了自己过来盛...”
“啊...舒坦”
双手抱在脑后躺在稻草上,发出一声呻吟:“这才是人过得日子嘛,软软的,真舒服...”
卓灵心也双手抱膝的坐到朱雄英旁边的稻草上,又问出了刚才的话:
“你们这些大户人家也要做农活吗?”
朱雄英撇撇嘴:“大户人家算什么,皇上的孙子还得割稻子呐”
“咦...净吹牛!”卓灵心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又对朱雄英轻声的道:
“谢谢你”
朱雄英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谢我什么?”
卓灵心一副理所应该的样子:“谢谢你给我们那么多的药材呀”
“啊!”朱雄英惊呼一声,心里暗暗的想着:你是得谢谢我,为了那点儿药材,我的小金库薄了一大截儿!
心里咬着牙,嘴上却强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无妨,无妨...”
接着沉吟了半晌,看着两人彼此相顾无言,又开始没话找话:“我看你们药铺很干净,都是你一个人擦的吗?”
卓灵心学着朱雄英的样子双手压在脑后躺在他身边的稻草上,瞅了一眼旁边的朱雄英:
“我们跟你这样的大户人家少爷不同”
“我五岁半那年,我爹跟着大军出征,就再也没回来过...”
“记得那些日子,我娘整天盼着爹的信,结果...等来的却是战死的消息”
“后来,因为太过想念爹,我娘没多久也去了”
说着说着,竟然开始哽咽起来。
等慢慢止住了抽泣,擦了擦眼泪,又自嘲的笑了笑:
“直到现在村子里都还有...说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说我八字太硬,克死了我爹,又克死了我娘”
“还说我将来一定会把我爷爷也给克死...”
朱雄英怔怔的看着她,盯着她那双清亮的眼睛,过了好久才吐出几个字:
“我问你了吗?”
“嘶...”朱雄英此话一出,连旁边一直竖着耳朵留意这边动静的李景隆也都是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直搓牙花子:
这要不是有个皇帝爷爷,凭这张嘴可够呛能娶到媳妇...
朱雄英说完就讪讪的笑了笑,显得有几分尴尬:对着一个小姑娘,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卓灵心也是一滞,低着头过了好久才接着说道:
“爷爷年龄大了,没有办法去远地方出诊,我们的生活也过得越来越拮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