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让你省心的老四,在你死后可干了件轰轰烈烈的大事”
不知怎地,朱标突然想起来蓝玉,在他私底下的那句话:
“燕王胸有大志、腹有良谋,在北平深得民心,北平诸卫针扎不进,水泼不出”。
“咱找人望过他的气,说他有王者之气。”
“老大,在想啥呢?”老爷子看朱标出神,开口问道。
“哦,去岁父皇命傅友德领兵出征云南,元梁王自裁于昆明。
二月初沐英蓝玉部已移师大理,段氏一族盘踞大理数百年,又有点仓天险,致使战事焦灼两月有余。
不过儿臣想来,以沐英与蓝玉的才能,应不是难事,儿臣估摸着,军报这几日就该送来了”
“儿臣真正忧虑的是,如今云南方定,可云南一地,汉夷杂居,只昆明一地,就分有彝白傣壮等多个土人部落,如不能春风化雨,安境抚民,云南降而复叛,我大军劳师靡资,何苦来哉”
“那依你的意思呢”朱元璋夹了口菜,头也没抬。
朱标略微思忖了下:
“依儿臣所见,段氏是不能留了,段氏在云南积威日久,深得民心,要不令其迁出云南,要不就让其死在云南”
“另,战事结束后,儿臣想来,尚需一妥帖之人坐镇云南。”
朱雄英诧异的看了眼朱标,这是一向以宅心仁厚著称的朱标吗?怎么也杀气腾腾的,动起手来丝毫不手软。
老爷子低头沉吟了一阵:
“让沐英留下”
“他是咱的义子,既通民事,又有兵略,云南有他在那咱也放心”
“另外,段氏的事情先放一放,等过两天再说!”
“但凭父皇圣裁”
“雄英前些日子尚在病中,歇息几日也就罢了,今日既已大好,儿臣觉得明日应该再回大本堂读书”
朱雄英一听坏了,这拿人当牲口用啊,病刚好,还没有喘一口气儿,就让去学校,当即手扶着头:
“哎呀,哎呀呀呀呀,头疼啊,哎呀哎呀哎呀哎呀,得休息啊,唉呀呀,恶心呐,上不了气儿啊!”
可是丝毫得不到体恤,朱标更是怒道:
”装,整日顽劣不堪,就知道瞎胡闹,先生们都已经跟孤告过几次状了,再如此不晓事,看孤不打断了你的腿”
谁知道,头一个老大不乐意的就是老爷子:
“嘿,孩子嘛,谁没个小的时候,你小的时候最是调皮,掏鸟蛋,满山逮兔子,咱说过啥吗?”
“要是咱跟你似的,你现在还能站着给咱说话吗?”
“再敢吓唬咱大孙,咱楔你”
“大孙呐,你别看你爹现在跟个人儿似的,小时候最不是东西了,有一次趁咱不在,他跟你二叔三叔四叔偷了咱军营里的火药,自己撺了个炮仗,去崩牛粪,炸了一脑袋的大粪,哭着找你皇祖母,让你皇祖母藤条抽折两根,哈哈哈”
说着,自己还为老不尊的笑了起来。
“噗呲”,朱雄英也没忍住,谁能想到到哪都是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的朱标还干过这事儿!
“...这,...父皇...”
朱标的脸刹那间红了起来,又由红转绿,又由绿转青,最后彻底的黑了起来,当即就想拂袖而去。
老爷子看马皇后瞪了他一眼,紧接着又说:
“不过这书呀,还是要读滴,读书可是件大事,只有读了书哇,才能明白事理,等你当了皇上,才不至于让那些遭了瘟的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