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灭杀了这言辞桀骜的瘦削道人,柏鸣鸿长舒一口气,转身行至其尸首处,起法力将那袖囊召来,草草摘选一番后,便是弃于足下。
“果是名门之后,袖囊中竟有这般多好物。”柏鸣鸿嘴角含笑,轻声道:“不过此战最大的收获当还是那鬼头刀。”
说着,柏鸣鸿便是起手召过了那柄鬼头大刀,起法力将那道人所留印记一摧,而后便将之收入了袖囊之中。
“此地不宜久留,方才动静不小,须得尽早离去才是,免得让旁人做了那黄雀。”思忖之下,柏鸣鸿先是将自家所留痕迹尽数除去,而后便是启了几张神行符扬长而去。
柏鸣鸿离去后,约莫过有一刻,一青衣道人自密林中疾步行出而出,四下查探一番后,他将视线定格在那瘦削道人首级处,而后便是重重一叹,择一方向去了。
行有半个时辰,柏鸣鸿渐渐出了这处茂密丛林,眼前所现,乃是一道陡峭石壁。
柏鸣鸿停下脚步,打量起了面前石壁,半晌后其目光看向了石壁上一处不起眼的裂缝。
“此处倒还算是隐蔽,时间仓促,却也无法再寻他处,便就在此地将就一番吧。”
既已思定,柏鸣鸿先自抬手对自家施了个轻身咒,而后便是沿着石壁一路行至那裂缝旁,微一查探,却发现这裂缝入口处虽是极窄,然内里却是颇为广大,足可容数人藏身。
柏鸣鸿躬身入了其间,手诀变化间使了个点星诀,只见一点极亮光芒自其指尖蓦然而现,而后便是悬浮在了洞窟之内。
做完这些,柏鸣鸿盘膝坐下,自袖囊中取出了小迷踪阵阵旗,掐诀默算方位,而后便是将那阵旗一一投去,这般施为,外间方是再无法窥视这洞窟一二。
见一切皆是妥当,柏鸣鸿终是安下心来,其先是自袖囊中取出一粒丹药服下,而后便是闭目入静细细修持起来。
先前一战,虽看似柏鸣鸿是占尽上风,然这般局面乃是其精心谋划下的成果,除去初次交手那一下,柏鸣鸿始终在避免与那道人正面相抗,即使这般,仓促间接下的那一道刀芒仍是让柏鸣鸿受了些许内伤。
盏茶功夫后,柏鸣鸿自静中醒转,略一思忖后,自袖囊中取出了那柄鬼头刀,先前未有时间细看,此番观下,只觉此刀甚是不凡,虽无法与师尊所赠相比,却也是远在那舞星剑之上。
柏鸣鸿再是细细感应一番,确定这法器上再无有其他印记,而后便是起法力往其上刻注下了自家印记。
半刻后,柏鸣鸿已是立于崖顶之上,徐徐清风间,其喃喃自语道:“此秘境地域极广,欲要寻出雨粟二人怕不知会耗上多久时日,到那时怕是这试炼也已结束了,现下看来却是只能二事并行了。”
“欲夺前三,目前看来应有两途可行。一是如先前那恶道般肆意杀伐,此法太过激进,为我所不喜;二便是利用那金泽云雀尽快去寻那宝材灵药,此是正途,但我先前已是耽搁了许久,欲行此道须得尽快,万幸此番我已是有了三只云雀。”
思定对策,柏鸣鸿自伏兽环中取出了三只金泽云雀,而后便是唤其等往三处不同方位搜寻而去。
过有一刻,其中一方向的云雀便是啾啾鸣叫起来,柏鸣鸿面露喜色,往身上打上几张匿踪符,而后便是寻了过去。
此番来回下,一日时光匆匆而过,这期间柏鸣鸿再未遇到其他参与试炼的修士,因此其也是收获颇丰,采集到了颇多宝材灵草。
只是始终未见唐雨粟与黄沐清的身影,却是让柏鸣鸿心间蒙上了一层忧色。
翌日,天色方才破晓,柏鸣鸿便是自藏身的洞窟中悄然而出,今日他欲要再往其他地区探索,以图早日寻到唐黄二人。
嶙峋河谷中,一只金泽云雀不时发出啾啾的鸣叫声,柏鸣鸿缓步跟在其身后,行有半刻,一人一鸟来至了一处怪石错落的河滩,而后那云雀便是振翅钻入了石林之间。
柏鸣鸿抬手打出几道符箓,片刻后见无有动静,在原地留下几张已是灌注法力的探灵符,而后便也就动身往里行去。
行至里间,却见那云雀正在一处碎石堆上盘旋着,显是其所感之物便在这碎石之下。
柏鸣鸿唤出定厄鉴绕于己身,而后便是打出一道御风符,狂风随之骤起,几息后便是将那些碎石尽数吹去。
风势渐息,那碎石堆原先所在已是被一深坑取代,只见坑中隐隐有赤红光芒透射而出,显是寻对了地方。
柏鸣鸿略一思忖,提刀往那洞口劈出几道火红刀芒,轰鸣声后,便是又打出了一道御风符。
此般运作下,那洞穴中的宝材终是漏出了庐山真面目,竟是一块形似鸟禽之卵的金红矿石。
“此物莫非是那凤鸣石?”
柏鸣鸿起得法力将那石卵召至手中,而后便是往其内注入了一道精纯法力,那石卵立时光芒大涨,发出一声如凤似凰的鸣叫声。
柏鸣鸿面露喜色,笑言道:“果是此物,此番却是寻到了宝贝。”
正欣喜时,柏鸣鸿忽得面色一紧,回首打出了数道烈火符,喝道:“何人窥探!”
火光中,身后石林顷刻间便是塌了大半,一清朗声音自其间传出:“柏道友还请停手,在下无意冒犯。”
听着这似有几分熟识的嗓音,柏鸣鸿将手中凤鸣石收入袖囊,而后袖中暗自掐诀,目光紧盯向那人方向。
须臾后,烟尘间行出了一生有丹凤眼的紫衣少年,却是那东桑洲的樊晚秋。
樊晚秋见到严阵以待的柏鸣鸿,打了个稽首言道:“柏道友无需这般警惕,先前是樊某失了礼数,不该在外窥探道友。”
柏鸣鸿打量此人几眼,而后打个稽首言道:“原是樊道友当面,是贫道唐突了,不知可有伤到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