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颗牙齿飞去,两边都对称的肿了起来。 “起来。” 淡淡一声,但在尤芹耳朵的仿佛魔鬼的呼唤,她现在心中只有后悔和恐惧。但她甚至连哭喊都做不到,这让她更加绝望。 在“徙”的作用,她第三次快速的站到苏行面前。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声怒喝: “竖子!还不停手!” 林封不愧是筑基修士,率先从被“徙”字控制不能动的状态挣脱。 看着苏行当着自己的面,走过去打自己的女人,其潇洒的气质早已不见,目眦欲裂,身上的法力波动正在迅速酝酿。 与此同时,朱长老也摆脱“徙”刑的状态,脸色震惊,说道: “这是‘徙’刑?不可能!什么法宝能完整还原徙刑之理,还能被你这练气境掌握?难道......难道是某位结丹用大法力留下的法字???” 听闻这话,林封心中一动,脸上仍保持愤怒之色,原本快要酝酿好的法术似乎又多了一些酝酿的时间。 “快停手,你到底是何人?!”朱长老看着苏行,第三次问道。 苏行看了一眼两人,筑基境十息便可挣脱“徙”字压制,而且他并不能如控制尤芹一般自如控制两位筑基行动。 犹豫了一下,并非是犹豫如何回答朱长老,而是眼前尤芹两边脸都已被打肿,无从下手。 “无趣。”思考了一下,他放下自己的手,似是真的在品味打脸的感觉。 于是他冷冷说道: “自己打自己一巴掌!” “啪!”“啪!”“啪!” 连绵不绝的巴掌声响起,先是身前已不成人样的尤芹又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同时,苏行百米范围内,所有脸上被烙下“徙”字的众多丹草堂弟子也齐齐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 这些人,聚起群情,乌合之众,算不上无辜。 这时,苏行才好整以暇的看了一眼额头青筋跳动,还在酝酿法术的林封。又望向目光仍然充满震惊的朱长老,淡淡说道: “郁离峰,一灵植夫罢了。” 朱长老脸庞抽搐,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能让执法堂结丹亲自费心费力留下法字烙印,能是一灵植夫?而且和八竿子打不着的郁离峰有什么关系? 与此同时,差不多三十息的时间过去,苏行百米范围内所有被烙下“徙”字印的弟子脸上烙印消失,恢复行动能力。 许多弟子都不可置信的摸着脸上红红的巴掌印,被“徙”字审判时,那高高在上的官员脸庞正是苏行面目,尽皆还沉浸在对他的恐惧之中。 而尤芹,嘴中鲜血滴落不止,双颊红肿,往后踉跄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才有几名弟子,反应过来,似想去扶起尤芹,但看着其身前的苏行,一时竟没人敢动。 手上法力波动不知何时消失的林封,看着苏行身后躺着的尤芹,对方好歹名义上是他的女人。 如今当着自己的面被这男子殴打,就如同在打自己的脸。如果此时不站出来,以后在峰中如何立威。 虽然此时心中已对这男子背景有了几分忌惮,但还是不得不站出身来,喝道: “竖子!至今嘴上还没过实话,如此仗势欺人!今日我林封必要拿你于此,我倒要看看你那‘徙’字诀还能用几次?” 林封的话语打断了朱长老的沉吟,他面目微沉,对苏行说道: “你不愿意说倒也罢,但不管你身后是谁,如此肆意在丹草堂行凶,我们将你拿下,乃是奉公行事,替天行道,便是闹到宗主那里也不怕你。” 听闻这话,林封心中有了定数,正准备出手,忽然听见苏行的声音,对方诡异的手段多通过声音吐出,一时神色戒备。 却听苏行冷笑道: “奉公行事?替天行道?你是在说我吗?” 朱长老皱眉道: “小子,你还在打什么机锋?此事本就是因你助纣为虐、不辨是非而起。如今闹得收不了场,你还妄图颠倒是非黑白吗?” 苏行淡淡说道: “却不知我如何助纣为虐,不辨是非。” 林封冷峻道: “还容得你胡言,吃我一掌。” 朱长老却皱眉阻止: “稍等。” 见林封不解,他解释道: “此人多半是祸到临头,装疯卖傻,想把水搅浑。日后靠着身后关系,只装作不清楚缘由,想撇清此事干系。 量他此时逃不出此地,却容我与其对质几句。” 看见林封暂时收手,朱长老对苏行说道: “那岳笃对同门出手,又侮辱严长毅等建功者,我宗中弟子不忿,便要拿她去执法堂,有何不可?你为何百般阻拦? 此事,众多弟子皆为见证,铁证如山。” 闻言,众多被苏行震慑到的弟子渐渐才敢出声,有人助威。 而原本双颊红肿,眼神涣散,嘴角血流不止的尤芹忽然好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尖叫道: “长老!林师兄!你们替我做主啊!本来就是这岳笃侮辱严长毅师兄等人在先,伤人在后,我只是仗义行事啊!” 苏行撇了尤芹一眼,对方尖叫声刹那间顿住,似是对苏行已经怕到骨子里了。 朱长老看着凄惨的尤芹,也面露一丝不忍,出声让人去医治对方。有几名弟子看了一眼苏行,才缓缓朝尤芹靠近。 苏行却看向朱长老: “岳笃伤的谁?” 有弟子不忿的出声:“她先伤的尤师姐!在场众人皆可作证。” 苏行先是哦了一声,然后问道: “那为何我来时,只见岳笃浑身重伤,而尤芹......在我出手之前,身上却毫发无伤呢?” 这名弟子顿时有些支支吾吾,当时众人只看见尤芹率先倒在地上,具体情况确实没注意。 林封却皱眉出声道: “现在纠缠此事有何益处?众弟子只因她侮辱严长毅、何清等人,才要拿她去执法堂审问,又有何问题?” 场中弟子闻言皆点头。 苏行却淡淡笑了笑: “呵呵,确实,在石宝村之变的氛围之下,岳笃不巧的又因两峰共访执法堂之事处于风口浪尖之上。 情绪只要一被挑拨起来,便如同原野上的野火失去了控制。至于她侮辱严长毅、何清等人,是否为真,也没人在意,因为......此时也没人能验证为假。 更因为,其不过是一个区区一阶药师、丧夫的寡妇,性格怪异,在峰中向来不讨人喜。” 苏行居然笑了笑,这声轻笑忽然让林封、尤芹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林封顿时冷声道: “竖子,还妄图扭曲事实吗?” 苏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储物袋中,还有一枚竹叶在,所以即使面对两位筑基,他也一直有底气在。 众目睽睽之下,苏行忽然从储物袋掏出一物。 阳光下,一道似金似玉的令牌熠熠发光,上面刻着三个大字: ‘严长毅’! 场中所有人,忽然一静! 在这股诡异的气氛中,只听苏行淡淡说道: “不好意思,刚刚忘记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