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鞋底碰撞木板,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正大光明地告诉屋里的人,我要进来了。
“嗯?人都去那里了?”女人自言自语,还有重物在地上拖拽的声音。
随着脚步声的接近,房间里的人都屏气凝神,暗暗戒备,做出防御的姿势。
门板轻轻一抖,是有人从外面用手碰到了门。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之后,之后就顺畅起来了,时枝澄夜的样子慢慢呈现在诅咒师们的面前。
房间内的气氛剑拔弩张,时枝澄夜松开手,一个人就那样直挺挺地倒了进去。
时枝澄夜拍拍手掌心,惊喜道:“哦呀,大家都到齐啦。”
诅咒师:??你都看不懂场合的吗?
还有你这种“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就不客气地一网打尽了”的言外之意是看不起谁?
诅咒师从来都不是等大家都准备好了再动手的君子之流,早在时枝澄夜按下门铃之时,他们的招式就已经蓄势待发了。
时枝澄夜这样一副毫不设防的样子,让他们心里嗤之以鼻:哼,黄毛小丫头。
霎时间,术式激射而出,直冲时枝澄夜脑门,甚至不知道是谁将斧头都砸上去了。
巨大的轰鸣声,让整个房子摇摇欲坠,粉尘四起。
“呵,咒术界越发上不了台面了,派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丫头过来送死。”穿着和服的老头动作渐渐放松。
尾神婆婆反而后退一步,躲在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后,呵斥道:“蠢货,看清楚再说!”
按理来说,这么多的招式一同砸在一个地方,先不说人怎么样,这个房子就至少该塌一半了。
但是,现如今却出了一开始抖得那几下,却还是稳稳地立在这里,没有崩塌的迹象。
一开始说话的和服老头不再说话,细密的汗珠从他的额角冒出,他的脚步微微往后退。
纷飞的尘埃渐渐落地,最先出现的,是女人含笑的眉眼。
“大家也太热情了吧?但是也要注意好分寸,免得把房子弄塌,被压在下面可就不好了。”
诅咒师们相互一视,心中有了较量。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瘦高男人最先冲出来,他手上拿着一把太刀,想要刺穿时枝澄夜的身体。
二者的距离越来越近,女人似乎也被他的气势所吓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还是那副傻笑的表情。
只要他的太刀刺穿了她,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这个女人也死定了。
刚刚不知道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斧子这样的利器也随便乱扔,但对时枝澄夜来说,可以说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她握住斧柄,稍稍转动了一下手腕,调整好手势,说实话,这个斧柄都要比时枝澄夜的手腕粗上不少。
时枝澄夜手腕微微一用力,看起来沉重无比的斧头被她轻而易举地提起来,挡在自己的身前。
“噌——”
是铁器相互制衡发出的刺耳声音。
其他的咒术师自然也不会干等着看他们厮杀,纷纷看准时间见缝插针,时不时就骚扰时枝澄夜一下。
但不知道是不是时机不太对,他们的暗器或者是招式都会很凑巧地偏离原有的轨道,从而错开。
尾神婆婆松弛的眼皮耷拉下来,遮住了她眼中骇人的精光,她没有出手,嘴里念念有词。
挡在她身前的男人也十分尽职尽责地保护她的安全,避免被误伤。
原本一只手将斧子舞得虎虎生威的时枝澄夜把另一手也放了上去,她没有学过任何武器,虽然现在看着唬人,但实际上她也就是凭着直觉乱来的。
快点结束吧。
带着这样的心态,时枝澄夜两只手举着斧头重重劈了下去。
风衣男子横举着刀,挡住了时枝澄夜的招式,但看上去,他明显已经落入了下风。
他的两只手开始发颤了。
时枝澄夜微眯眼睛,施加更多的力量在斧头上,男人的身体越发下沉。
终于,当太刀再也无法承受时枝澄夜的力量时,太刀应声而断。
男人错愕地瞪大双眼,开锋的利斧闪着冷厉的光芒,映入他的眼底。
斧子堪堪贴在男人的头皮上,停住了。
他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一个不慎,就自寻死路了。
时枝澄夜看他的反应,调笑道:“别担心,要抓活的。”而且她可是三好公民,连只鸡都要买人处理好的。
于是,手腕翻转,男人只感受到头皮噌噌噌地,然后好几撮碎发从他的眼前飘落,而时枝澄夜把翻转过来的斧背微微抬起,然后用力一敲。
男人还来不及悼念逝去的头发,就两眼翻白,晕倒在地。
神神叨叨的尾神婆婆终于也停住了嘴,半睁着一只眼睛,说道:“孙儿,已经可以了。”
被她称作孙儿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颗胶囊,放进嘴里,喉咙一滚,吞下去了。
尾神婆婆双手合十,精小的眼睛陡然睁大,“出来吧,【禅院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