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你们一定很奇怪,为何张博、刘千山等人抄家灭门,为何独独放过你们吧?”
闻言,躬身而立的两人,不由的浑身一颤,正当两人想要开口之际,却被吴忧摆了摆手打断道:
“...本官之所以留下你们,并非是因为你们,比张博等人良善多少,...而是出于需要!
至于你们所做的那些事,本官心中一清二楚!
...但没办法,本官有大事交由你们去办!
本来留下一个人就足够了,...但想了想,本官又改变了主意!
...因为事关重大,本官需要制衡!”
说到这里,吴忧目光冷厉的望向了某个方向,眼中的杀意,前所未有的浓烈!
凝望了片刻,吴忧收回目光,而后异常严肃的说道:
“...从前之事,本官可以既往不咎,但有两件事,本官需要你们去办!”
既往不咎四个字,令时寻李蓦然二人精神一振,而后异口同声的说道:
“...大人有事尽管吩咐,草民定当尽心竭力,以报大人再造之恩!”
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吴忧缓缓起身,向四周的钦差卫士摆了摆手,语气严肃的说道:
“尔等都出去,严密把守四周,如无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
“...遵命!”
随着所有卫士退出大堂,没有人知道洪武十一年底,吴忧在张家大堂内,对二人都说了些什么!
...
三日后,正午时分...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而城外所有的灾民,此刻已不再饥饿,亦不再寒冷!
...因为,现在的他们,不止能够填饱肚子,也都穿上了御寒的棉衣!
...更因为,他们看见了希望,也终将释放出,埋藏在心底的仇恨与痛苦!
此刻的城外,搭建了一座宽大的刑台,吴忧身着大红官袍,双眼微眯,端坐在审判台上!
蒋獻手托尚方宝剑,立于一侧,鲜红的披风,在寒风中肆意飞扬!
刑台四周,钦差卫士背对刑台,腰悬利刃,神情肃穆!
刑台之上,都指挥使秦厉,都指挥副使孙良,济南知府陈仲,以及被查出的八十五位助纣为虐,狼狈为奸的大小官员!
张博原本梳理的一丝不苟的白发,如今已是凌乱不堪,原本精神焕发的面容,也已苍老不堪,死气隐现!
张博左右两旁,七位家主亦是垂头跪于一侧,面如死灰!
在这三天里,他们在蒋獻的亲自招待下,可谓是受尽了惨无人道的折磨!
就连张博,亦在蒋獻当着他的面,将他那吃的又白又胖,曾孙张固的皮,给活生生剥下来之后,也随之崩溃!
把一切都已交代的他们,现如今只求速死,再也不想面对那犹如变态一般的蒋獻!
如若蒋獻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一定会大呼冤枉!
...因为,比起吴忧折磨人的手段,他蒋獻自问,差之远矣!
刑台正前方,左右两侧,虽站满了观刑的百姓,却是异常的安静!
所有的百姓都是神情冰冷,满眼痛恨之色的望着刑台上的那些人!
“...大人,时辰到了!”
随着蒋獻轻声提醒,吴忧缓缓睁开了双眼,看了看刑台上的那些人,吴忧的心里有些复杂!
...有着些许不忍,但更多的是痛恨!
而在吴忧将目光看向了刑台四周,默然不语的灾民时,吴忧为自己刚刚出现的一丝不忍,感到异常的可笑!
“...斩!”
一声厉喝,斩首令牌落地,几十个刽子手,同时举起了手里的屠刀!
...手起刀落,几十颗人头同时滚落在地,鲜血飞溅而出!
先是寂静无声,而后围观的百姓,埋藏在心里的委屈,痛苦,仇恨,
...在这一刻,统统宣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