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钱龙是个纹身大叔的话，陈怪的确有点儿印象，那人看上去其实还挺和蔼的，只是没想到竟也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

只听林灵素道：“龙叔是穷苦家庭出身，二十年前他还是个卖鱼的，因为饱受欺压，最后走上了这条路。用他自己的说法，一不小心，就混成了天火市的地下魁首。但实际上，是他早期就觉醒了，所以才能混得这么顺风顺水。直到三年前，龙叔宣布金盆洗手，和天火市的江湖以及黑市，彻底斩断了联系，然后就一举成为了临湖区猎人管理局的队长。”

“被招安了？”

“吸溜~”

林灵素喝了口汤，嘴里塞得满满的，点头道：“九成是。毕竟一个混江湖的招揽一群觉醒者，你觉得这势力不被招安会怎样？”

陈怪点了点头，的确，官方不可能坐视不管。如果钱龙不归顺，他的整个势力，可能会被连根拔除。

安然也补充道：“以前，黑市一直是天火市官方的眼中钉，肉中刺，多次打击都是治标不治本。黑市中，鱼龙混杂，交易混杂。也好在钱龙算是个相对正派的人，所以能镇住黑市。”

陈怪：“那李闯呢？”

林灵素：“龙叔虽然被招安了。但天火市地下势力盘根错节，已经不是说清理就能清理得了的了。总得有人镇住这个场子不是？所以，现在黑市就交给了李闯，昔日黑市里一位猛人，龙叔金盆洗手的时候，他就是超凡级高手了。”

“超凡级？”

陈怪微微皱眉，这一点他真的半点都没看出来，他一直以为那李闯只是一位老大，本身并没有什么实力，老虎才是他手下的第一打手，没想到他本人也是个高手。

安然轻哼了一声道：“李闯接替了龙叔的位置，这几年做得都算不错，算是个讲究人。但是，黑的终究是黑的，不可能彻底变成白的。所以，黑市依旧难以管束，唯一的好处是将一些黑暗里的事，都局限在了黑市而已。”

陈怪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等吃完了饭，陈怪和林灵素两人打了一会儿游戏，直到早上十点，雾气才逐渐散去。

“煤球，走了。”

安然抱着煤球，看向陈怪道：“今天我就不跟你一起了，我要再去一趟亲河社会养老院，去找煤球妈妈和哥哥的尸体，提取毒素，送检分析，然后再调查养老院里那些住户的近期购物记录。这是一个排查工作，找到凶手并不难，只是会花点儿时间。你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我。”

“好！”

片刻后，陈怪见林灵素跳上了自己的车，不禁道：“你的跑车呢？”

林灵素：“我和老严去找黑猩猩，跑车又不能飞，当然不开喽，搭你个顺风车啦。啧，最近工作难度真的太大了，一过十二点，准时下大雾，什么都看不见。这都已经持续有一个星期了吧？那些个说正常现象的专家现在全都被打脸了。”

陈怪轻哼了一声：“那官方有什么解释没有？”

“没有，这能有什么解释？偷偷告诉你，本来还是一部分城市出现大雾天气，现在发展到小半个地球都出现大雾了，上面恐怕都急疯了，毕竟最近全国车祸出警率提升了十倍，给整个人类社会的正常运转，都带来了巨大的影响。”

陈怪心头一动，小半个地球？他不由想到怪物食堂的倒计时，以及那个驭鬼者刘猛的话，难道倒计时结束真的会发生一些特别不好的事情吗？

……

猎人管理局。

陈怪是一个人到的，林灵素在半路下了车，说是跟老严约好了地点。

局里只有三个人，李道一，赵红衣，还有杨树。只不过，李道一脸色苍白，行动似乎不太方便，此刻正一只手拄着拐杖，一只手抓着豆浆。

见陈怪夹着块画板进来，李道一当即道：“陈怪，素素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陈怪：“半路下车了，出任务。”

“咣当~”

只见李道一的拐杖当时就歪倒砸在了地上，有些气恼道：“故意的，明知道我瘸了，竟然还跑去出任务。”

赵红衣哼了一声道：“人家过生日，你送她内衣，搁我当场就劈了你。现在你就等着瞧吧！不瘸个三天，你是好不了的。”

“呵！瘸了正好，不用出任务，我乐得清闲。”

完了，赵红衣则看向陈怪手里的画道：“这什么？”

陈怪：“哦，寄个快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