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骧作别鲁肃,引兵沿河东进。
由于没携带辎重轻装行进,五日便抵达东三百里的阳羡(宜兴)。
此时的阳羡,北部是大片沼泽,所以人口并不多,在吴郡属于小县。
县中守备不足百人,他们不知道来军是敌,所以没等韩综出面赚城,龙骧便轻易占领阳羡。
只可惜,阳羡城小民薄,府库存粮甚少。
龙骧在此做最后休整,下一目的地便是治所吴县。
因为乌程有重兵把守,龙骧没办法中途进行补给,所以要在阳羡准备充分。
阳羡官仓存粮不足,龙骧又下令与民秋毫无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掠夺民间。
孙策的教训已够深刻,龙骧尽可能收获吴地百姓好感,当然主要是做当地豪强看,毕竟普通百姓没有多余粮食。
之前路过石城、芜湖等地,尽取府库粮食搬运至战船上,刘傅便带着补给战船水路同行。
在阳羡休整半日,龙骧面临一个选择。
阳羡北部是广袤的沼泽,距离富庶的无锡县有百余里,但穿越沼泽有巨大风险,所以这最佳路线行不通。
其次为了避开朱桓,龙骧可以像渡长江那样,将一万六千人摆渡到震泽东岸,但船少、人多、距离又远,一天都未必能往返一次,全部集结保守估计要二十天。
若粮食不够还有下策,但迁延日月耗到江东主力归来,对于龙骧更是一种冒险的尝试,所以他只能选择最常规的路线,即沿震泽南部陆路至吴县。
如果行军顺利,八九天就能到吴县。
如果被朱桓所发现,能战则打掉这支阻力,损伤太大就原路退回。
幸运的话,也能赶在孙权归来之前,全军撤回长江以北。
即便不幸,孙权率主力提前归来,龙骧还可以采取运动战,以江东将士的陆战能力,在合肥军视野压制下,游击获胜的机会依然很大。
龙骧素来以谨慎见称,若开战前没有想好后路,不会这么轻易发动偷袭。
离开阳羡向,合肥各军水陆并进。
走了三天,行至乌程县境。
时值隆冬岁末,湖边冷风呼啸,如刀割脸。
除了沿湖的行军队伍,几乎没有别的百姓活动,更别提乌程的斥候游骑。
尽管龙骧在这一段路下令急行军,但一两万人浩浩荡荡从湖边经过,再低调也会闹出一些动静。
乌程县位于震泽以南五十里,周边盗贼又早已经被剿灭一空,谁能想到有人此时去攻到吴县?
当随从把情报呈送朱桓,他正在乌程的府邸烧炭取暖。
“上万军队过境?”
朱桓停止用木棍捣炭盆,寻思主公率部西去还没几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而且大冷天沿湖步行?根本不像主公的作派。
在朱桓的印象里,孙权不是个喜欢吃苦的人,能享受谁愿意受委屈?
“可知谁在领军?”
“他们未打旗号,哨探也离得远,所以不清楚”
“知道了。”
朱桓轻轻摆手,然后捏着鼻梁开始思考,心说留在后方的驻军,除了自己只剩韩当所部,但他此时该在宛陵主持大局,而且兵力数量也对不上。
这上万的部曲,是韩当能养活的?
太守孙翊被刺杀,都督妫览、郡丞戴员出逃,丹阳此时群龙无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