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龙骧豁达一笑:“此时天还没黑,还不到做梦的时候,我有自知之明”
“你认真的?”
见龙骧表情轻松,鲁肃反觉得他没开玩笑,于是正色提醒:“太史慈少年闻名,听说与孙策曾经打得难分难解,如此人才只怕不会看上咱们合肥.”
龙骧不以为然,指了指西方说道:“我德薄才疏,太史慈看不上很正常,但别忘了咱们后面那位,听说他们曾有过交情。”
“如果以皇叔之名,说不定真有些机会,关键也要有安身之地,寄居在荆州还是不够的”鲁肃捋着胡须眉头微蹙。
龙骧点头补充:“这事儿急不来,要像钓鱼一样耐得住寂寞,现在大家既然成了邻居,就该先从认识开始,等到使君腾势而起,咱们这边就能水到渠成。”
“云起既然有计较,就按你的意思去办。”鲁肃随即露出担忧之色:“我记得皇叔去荆州已将近一年,也不知他在那边过得怎么样,就连子扬也没书信送来。”
“中原商路没有打通以前,咱们很难与荆州取得联系,等到年末我们搬入新城,我会让兴佐监造一批远航的商船,为以后走长江通商做准备。”
鲁肃看着龙骧很好奇:“即便孙氏与黄祖有仇,但江东与荆州的民间商贸没停,云起既有与荆州通商之意,不需要迁延日月吧?”
龙骧答曰:“咱们合肥没什么特产,如果内衣推广就要循序渐进,若曹贼及许都官宦接受此物,到时候再顺势去襄阳铺开,使君就能通过情报站与我们联络。”
“似内衣这种商品,的确不能拿到明面上,不知孙权想用此物蒙混过关,那曹贼会不会中计”鲁肃话到一半顿了顿,又继续补充:“前几天祢正平从寿春归来,说江东使者还在那边等信,现在孙权把太史慈派到历阳,孙河被监禁的日子估计很煎熬。”
龙骧皱眉分析:“二十万斛粮食不是小数目,孙权即便愿意用粮食赎人,应该担心曹操以此为饵,在寿春行伏击之事,若江东经历吴景那样的败绩,我估计曹操到时候不用过江,就能凭借威慑力传檄而定江东。”
“言之有理,沘水就是前车之鉴。”鲁肃点头肯定:“曹操被烧掉漕运船只,按说不会与袁绍决战,为何到现在还没消息呢?如果知道你愿出任庐江太守,也不知还有什么诡计等着咱们。”
龙骧双手一摊:“庐江百姓已被搬空,这个太守只是名义上的,曹贼若想用朝廷来发号施令,我有一万个理由可以拒绝,现在官印、诏书虽然拿了回来,但我打算年底搬至新城,再给大家委任郡上官职,这段时间子敬要与我参详,尽量做到公平公正、人尽其才。”
“其实原来做什么,现在还是做什么。”鲁肃颔首一笑:“另外你这个庐江太守,可不只是名义上的,无论合肥新城还是旧城,都有不少从庐江迁来的百姓,虽然大家彼此都在九江,却依旧在为庐江做事”
龙骧听后苦涩一笑,心说描述得好像流亡政府。
原本对太守虚名没兴趣,毕竟合肥现在的一砖一瓦,都是龙骧带着百姓刨出来的,但他低估了儒家文化的影响,以及将士对汉朝官员的认同感。
特别是冯忠、唐虒这种底层出身,他们这次跟着龙骧摇身一变,直接成为名副其实的郡级武官,已经算是光宗耀祖了。
龙骧感受到这些人的喜悦后,彻底明白什么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难怪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么厉害,皇帝的诏书和华而不实的官位,其实就是一种无形的武器和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