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龙骧穿衣洗漱,准备去找许定。
昨夜在床上思考奖罚制度,龙骧熬到后半夜才睡着,早上经过洗漱,都感觉晕晕沉沉的。
龙骧低着头往前庭走去,就在连接后宅的门廊下,差点与冯忠撞了个满怀。
“云起?你怎么...”
“忠叔?公子也在?”
“嗯...”
冯忠与桥伷在门口等候,龙骧看着眼前一老一少蹙起眉头。
“你们这是...”
冯忠正要回答,却被桥伷抢了先:“母亲有要事见你,我早上没事就跟来了...”
“哦?公子昨夜睡得可安稳?合肥公务繁多,如有怠慢请多包含。”
龙骧礼貌地抱拳行礼,他把桥家安顿在合肥一号,并委托给冯忠一家照顾,看到此时冯忠苦涩的表情,就知道桥家人不好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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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伷对曰:“睡得还行可以,比前几日风餐露宿好多了,怠慢也不至于,咱们什么时候过去?母亲还在家里等呢。”
“既是夫人相召,那我们现在就走。”龙骧说罢就迈步向前。
冯忠跟上去小声提醒:“云起还没用早饭吧?等会不是要去城外么?一忙又是一整天,吃了再去也不迟。”
“无妨,等会见完夫人,到你家去对付一口。”龙骧微微一笑。
“也好。”
冯忠说话时走到两人前面。
十九岁的龙骧身高八尺余,比旁边的桥伷高了两个脑袋,远远看去有强烈的反差。
两人并排向前走,龙骧像高年级学长关怀低年级学弟,亲切地问:“公子住哪间屋?夜里可觉得凉爽?你可知像那种水泥地面,在合肥只有五套房有。”
“我住东边朝南那间,水泥地面住得是挺舒服,就是整个房子太小了,只需几步就能走完,还是你这军司马府气派,感觉比我在寿春的家还大...”
桥伷毕竟年纪小,说话没有什么城府,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龙骧当即不知怎样继续,心说你家只是普通将军府,眼下军司马府原来可是侯府,怎么可能一样呢?
桥伷还没适应客人身份,更没适应龙骧是合肥之主,看得旁边的冯忠眉头紧锁。
合肥一号离军司马府很近,几个人没一会就来到桥家院外,冯忠在门前与龙骧辞别回家去,说是安排其妻给龙骧做早饭。
龙骧跟着桥伷入院进屋,陈氏已经在堂内就坐。
可能是昨夜睡得较好,早上起来又梳洗了一番,状态比在路上那几天好太多。
“夫人...”
“云起快请坐,伷儿清早去打扰你,没耽误你的大事吧?”
龙骧抱拳行礼,拉开板凳坐在下首,客气地说:“万余人的小城池,哪有多少大事?再者也有不少人帮我,不知夫人唤来末将是...”
“呃...”陈氏托腮沉思,好像在犹豫什么,好一会才抬起头。
“妾身一家刚来合肥,本不想过多麻烦,但当时在成德急于脱身,忘了带走桥府的仆从,你也清楚我家多女眷,这前后院一出去,左邻右舍都能看见,生活起来诸多不便...”
“末将考虑不周,请夫人见谅。”
龙骧哪能不知意?他立刻起身抱拳赔礼,然后又补充说道:“这里小是小了些,却是刚建好的新房,合肥原本是座荒城,旧房舍破损严重,城中也有几处大宅,不过都已年久失修,请夫人先忍耐些日子,待原主簿府完成修缮,就可以搬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