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不假思索:“因为是咱们的孩子,朕这才做不来稳重的样子,若换做旁人,朕也会欢喜,只不过这欢喜多半带着克制,旁人岂能同你相提并论。”
玉琭咯咯地笑,手指虚虚地点着康熙爷的心口:“爷就哄我吧,这好听话真真是越说月顺溜了。”
康熙爷瘪瘪嘴,也不辩解玉琭信还是不信了:“那爷能哄你一辈子也是本事,你高兴着就够了。”
说笑罢,康熙爷又挂念起玉琭的身子了,他还记得玉琭怀四阿哥时害喜的样子,什么都吃咽不下,人都瘦了一大圈儿,到玉琭生四阿哥时也没见太过丰腴,且叫他心疼坏了。
“原不知你又有了,朕见你近来恹恹地只当你是有些苦夏,你眼下觉得如何?既是月份小,趁着害喜不厉害咱们也早早叫太医给你调养着才是,你怀四阿哥的时候不少艰难,咱们有了些经验,这回可不能再叫你多受苦了。”
玉琭闻言不由得抚了抚自个儿平坦的小腹,说实话,这次她还真没什么感觉,当是知道怀上四阿哥的时候月份也不大,可就是害喜得厉害,这孩子瞧着倒不是个爱折腾人的。
“我倒没觉得有什么不适的,进来虽是用膳用得不多,可我旁的鲜果零嘴儿可没少用,也没犯恶心,且等等看吧,我实在不想再用什么汤药、药膳调理了,实在不好。”
“爷好歹也叫我松快半个月去,若是太医再诊脉,说一定要我用什么了,届时我再用也不晚的,兴许这孩子会心疼人呢。”
康熙爷见玉琭说得可怜巴巴的,便也不强求了,只有好生叮嘱了几句,之后用冰也不好随意了,幸而蕊珠园四面环水,还算凉快,也能叫玉琭少受些罪了。
玉琭声声应着,又一次感受康熙爷那啰嗦爱操心的劲儿,幸而没一会子,梁九功轻叩了叩门,说是再有半个时辰陈大人、高大人和几位便要来了,康熙爷这才止了话头,看着玉琭歇下之后回了渊鉴斋,稍歇息会子便准备面见众臣。
先前在宫中时忙碌,精进学问之时便也暂搁置了下来,眼下稍得闲了,放松两日便罢,总不好一直这样松快下去,若真习惯了松快的日子,人自然懈怠,之后再想将学问捡起来可就难了。
他身为天子,理应从严律己,为天下表率,为下头孩子们做了表率。
高士奇身为他的左膀右臂,平日里又兼顾着詹事府的差事已然够忙碌了,便不再叫他担任经筵讲官了,康熙爷又挑了几位翰林学士,也叫高士奇和陈廷敬举荐了几位能人,今儿便是见一见考教考教了。
除去陈廷敬和高士奇,余下的不过四位,康熙爷搭眼一瞧儿,倒是瞧见了个意外之人,徐元梦徐大人。
这位是康熙十二年的进士,文采相当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