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一说,既显得她贤惠大度,细心关切女眷,同时又抬举了太皇太后娘娘和万岁爷都亲近之人,亦叫玉琭念着她的好,可谓是一箭三雕。
得了这话,太皇太后娘娘当即便朝玉琭看了过去,眼中也难掩意外,她虽喜欢玉琭,但玉琭眼下也是嫔位的主子了,不至于还要求她什么都亲力亲为。
“按摩拿矫最是费力,你平日里还亲自教养着四阿哥,难得你还能抽出空来这样侍奉玄烨,手都捏肿了,玄烨怎也不知体贴些?”
前一句太皇太后娘娘是拉着玉琭感慨的,这后一句便是微微埋怨康熙爷了。
康熙爷抿唇笑笑,不置可否,瞥了眼玉琭的那双白皙的小手,心说皇玛玛您可错怪了,这小丫头每日能给他捏一盏茶的工夫都不错了,他们二人往往捏着捏着就变了味儿,末了就变成他给玉琭揉腰捏腿了。
不过这事儿就不足为外人道了,康熙爷也极乐在其中,这会子便只管将皇玛玛的话认下,且看玉琭端着规矩回话,还别说,人前真真是贤淑极了。
“多谢太皇太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夸赞,臣妾愧不敢当,比起辛苦,自是为国事劳心劳力的万岁爷更辛苦,臣妾养育四阿哥,侍奉万岁爷皆是本分,素来不求奖赏的。”
玉琭说这话时微微颔首,面上似含着些红,好似真真面皮子薄当不得夸一般,说罢又抬头盈盈望了康熙爷一眼,那真真是情意绵绵,直叫人觉得她为万岁爷做什么皆是因情而起,不带一丝丝功利的。
太皇太后娘娘原就喜欢玉琭这性子,一听玉琭这话再看看跟前儿乖巧的四阿哥便更是忍不住夸了。
“你虽不求赏赐,可你确实乃后宫典范,除却你侍奉皇帝侍奉得好之外,就看四阿哥便知你的用心了,且不说四阿哥性子沉稳、坚毅,摔倒磕碰一声不哭,他才这般小的年纪,便知什么是大度谦让了,哀家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的孩子。”
四阿哥什么性子玉琭可知道得清清楚楚,自然是毫无意外可言,可这话却叫康熙爷闹不清楚了,不由得失笑打趣。
“知皇玛玛您喜欢四阿哥,可也没这般夸四阿哥的,皇玛玛说他沉稳坚毅这孙儿是信的,玉琭极会教养孩子,不肯叫四阿哥那样娇气,然他如今满打满算才不过九个月大,哪儿来的谦让大度?”
康熙爷话音刚落,太皇太后娘娘直一个眼刀子就过去了,也不消得再叫苏麻喇姑了,当即自个儿起身将四阿哥从康熙爷的怀中抱了过来,竟是不许康熙爷说四阿哥半点儿不妥了。
“如此可见你这个皇阿玛做得不好,连四阿哥什么性子都不知,就这哀家还听说四阿哥是除了保成以外,你抱得最多的孩子了,真真不知你平日都如何同阿哥公主们相处。”
“四阿哥这般小,又不会开口明言,自是说不得自个儿的大度,然你若拿来他喜欢的一试便知了,若你肯好声好气同他借来,他当即就能将心爱之物让出来,这对一个九个月大的孩子来说,还不够大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