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说得好听,然有些人听着没什么,有些人可听着不是滋味儿了。
只见荣贵人神情落寞,说起阿哥公主们玩闹,她只觉得不管自个儿什么事儿了,万岁爷防备着她呢,明明她得一双儿女算是这宫中最有福气之人,然见不着三阿哥的面,消息也半分不能打听,且不知三阿哥长大了,还算不算她的儿子,儿子还认不认她这个亲额娘了。
再说荣宪,小丫头一个月半个月的才来一回,叫她去看看弟弟打听打听消息也没这本事,疼她有何用啊?
然她眼下就剩荣宪可依靠了,也不能在孩子跟前儿表现得太偏袒或是思念三阿哥了,真真叫人心里煎熬至极。
后又听众人说起去园子上的事儿了,这事儿也不关荣贵人的事儿,她尚在禁足之中,若非今儿得见见新人,认认脸,万岁爷和贵妃娘娘也不会特许她出来。
一时间荣贵人心头堵着,再看场上活跃又年轻的高贵人,便绝十分不顺眼,可她已然没了当年同人呛声的勇气了,便只默默瞧瞧,兀自艳羡去。
直又等了一个多时辰,众人这才告辞各回各出去,走的时候多是结伴走的,唯荣贵人身侧无人,惠贵人先前落了荣贵人一步,这会子即便是赶上了也没同人说话寒暄的意思,二人的关系可比从前冷了不少。
荣贵人心中原就憋闷,见同她一贯要好的惠贵人还有些要跟她划清界限的意思,便有些没忍住,出声儿叫住了惠贵人。
“惠妹妹近来也不来瞧瞧我了,可是因我养不得三阿哥,妹妹觉得我没什么用处了?”
惠贵人脚步一顿,心说荣贵人倒是难得有了自知之明,然话却不好直说,只得面上挤出些笑意来应付几句去。
“荣姐姐这是哪儿的话,我倒是想瞧姐姐去,可姐姐尚在禁足我便不好去了,这次去园子上避暑,姐姐不能去,我还替姐姐可惜着,心头满是遗憾,咱们二人素来同进同退,没了姐姐我着实好生寂寞。”
这话说得好听,然荣贵人却是不怎的轻信了,心中生了疑,这会子她再看惠贵人便觉得人处处透着假惺惺了。
什么好生寂寞、替她遗憾,以前她也不是没这样受过罚,然惠贵人多半是觉得她尚且有用,即便她不得出门,惠贵人也时常瞧瞧来看她一眼,或是叫下头奴才送来些吃食。
以前她们尚年轻,没孩子的时候她们只见也没什么算计,无非是偶尔为万岁爷不均的宠爱捻酸吃醋罢了,待后来各自有了孩子,便也各自有了计较。
别说惠贵人如何待她,就是她也待惠贵人不及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