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留下来没什么,总归下头的阿哥公主们尽在永和宫呢,可她一旦留下就耐人寻味了,即便她没有投靠贵妃和德嫔的意思,怕是也得叫僖妃多想。
“罢了,姐姐这儿已然够忙碌了,臣妾便不给姐姐添乱了,回头得闲了臣妾再来姐姐这儿好好坐坐。”
惠贵人要走玉琭也不留,只管叫魏启送送人去,直到回了延禧宫,惠贵人这才松了口气,想想德嫔的态度和永和宫殿内的陈设,她也是不由得叹。
真真是贵气养人呐,从前她初见德嫔时,德嫔还是个瘦弱的、说话都无甚底气的小丫头,而今她再同人说话,那个无甚底气的便换做她了,不知不觉间,德嫔像是变了个一般,险些叫人不敢与她直视了。
然多想这些也是无用,惠贵人琢磨着,眼下还是打听荣贵人消息要紧,且不说她同荣贵人这些年的情谊,如若荣贵人真就这么栽了,她可失了一把好用的刀呢,眼看着秀女入宫在即,倒也可惜了。
好在康熙爷不是个拖沓的人,约莫又过了一两刻钟的工夫,乾清宫那儿便放出了消息,荣贵人禁足三个月,打今儿起一年内不许再见三阿哥,三阿哥也不消得阿哥所的奴才们上心了,这会子已然送去了太后处,以后便由太后亲自教养。
得,如此一来,荣贵人这有儿子可跟没儿子无太大区别了,三阿哥好命得了太后这一靠山,待三阿哥长大了,他怎还会惦记自个儿那身份低微的额娘。
即便还顾念着血脉亲情,他母子二人一年不见,再怎们顾念亲情怕是也亲近不起来了,更可况三阿哥眼下正是认人学话的年纪,久不见荣贵人,怕是也记不得荣贵人的好了。
“主子,听说荣贵人已然被送回钟粹宫了,回去的路上哭得好大声,几欲晕厥过去,您可要派人过去瞧瞧,关切些个?”
惠贵人跟前儿的管事公公陈寿上前压着声儿问了一句,然嘴上说着关切呢,眉眼间却含着些窃喜,可见并非真盼着荣贵人好。
惠贵人瞥了陈寿一眼,自顾自的用膳:“你若想去伺候荣贵人大可直说,试探我作甚,我还没糊涂到那个份儿上,这会子万岁爷正恼着荣贵人呢,谁同她亲近便要得了迁怒去,。”
“不过外人都瞧着咱们同钟粹宫的关系好,若真不闻不问也说不过去,罢了,入夜时你提一匣子点心送过去吧,也算是咱们有心了。”
陈寿这便笑着应下了,开口点了几道点心,惠贵人一听陈寿说的尽是她们屋里有的,她又不爱吃的,当即满意点头。
她手头也不宽裕,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就不必再多花什么银子了,正好将她不爱用的给了人去,也不算浪费。
惠贵人这头儿精打细算着,既不想沾了荣贵人的晦气,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了些,然玉琭那头儿却是言而有信,既答应了荣宪,她用罢膳,听说康熙爷气得吃咽不下,这便提着食盒往乾清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