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没什么花言巧语,可这认真态度足以叫人心头踏实得不能再踏实,先前她竟还怀疑康熙爷回不会也对她不好,好似辱没了康熙爷的真心,一时间,玉琭心中还泛起了些自责。
玉琭抱紧了康熙爷去,也闷着声儿道了句真心的。
“我自有了四阿哥,胆子就忽得便得很小很小,有个风吹草动我便害怕得不得了,后宫女眷,谁多看四阿哥几眼窝便肝儿颤,我总怕我护不住四阿哥,什么都要怀疑怀疑去,我险些连你都要怀疑了。”
“都是我不好,玄烨,我现在又怕你恼我了,你别为这事儿气我好不好,我以后断不叫人乱打听了。”
康熙爷听玉琭这话听得心酸,说来玉琭变得胆小也怨他,怨他只知道闷着头叫人看护者永和宫去,不知将这般心意细细表达出来,如若他说了,想来也不至于叫玉琭如此惶惶。
说起来玉琭今年才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还是个小姑娘来着,猛然做了额娘,自然是无所适从了。
先前玉琭央求他避子,怕不是也心头含着怕呢,并非不想早早的要了第二个孩子。
只一个四阿哥她尚且如此提心吊胆,如若再多来一个孩子,她便怕自己护不住了。
“朕若恼你才是不该。”
康熙爷轻轻的拍抚着玉琭的后背,哄孩子似的哄着玉琭:“咱们才在一起不过这三四年,自以为磨合得好,其实都还早呢,你惶惶不安时不知依靠朕,朕做了什么也不知说,要真论错,咱们二人都有不对的地方。”
“这事儿过去就过去了,以后你遇着事儿或是想知道什么,直接来问朕就是了,朕什么都告诉你,也不想原是好心瞒你,一来二去的还生些误会龃龉,旁人给朕的情朕不稀得要,唯你的朕才最在乎珍惜。”
“好了,红红眼睛就算了,可别落泪了,朕还惦记着你给朕做的萨其马呢,还别说温热的还挺可口,朕就不净手了,要你喂可好?”
玉琭憋着泪点头,自是什么都好的,这事儿过了便也不提了,玉琭只管又捏了一块儿喂了人去,康熙爷一口接一口的吃,整六块儿下肚连渣儿都不剩,末了还得尝尝玉琭指尖子上的糖油渣,尝尝那味道可是比萨其马好。
末了叫梁九功端水净手,也是康熙爷握着玉琭的手亲自给洗的,十分小心的避开玉琭手背上的水泡,擦干净后又亲自给玉琭抹了烫伤膏,尽哄得玉琭满腔的软了,对着眼前人怎么看怎么欢喜。
给玉琭处置完伤,便也快二更天了,这时辰若说就寝还有些早,若是再看折子康熙爷也没心思了,康熙爷揉着腹中那吃下去的六块儿萨其马,心思未动,眼下正是消食的好时候呢。
康熙爷驱了跟前儿碍眼的梁九功,又吹了外殿的灯,不消得说什么,玉琭只对上康熙爷的眼神儿这便知道人什么心思了。
二人孩子都有了,也做不来太过羞怯的样子,玉琭半推半就的点了头,康熙爷反倒还一如当年头回似的迫切着,倒也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