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见玉琭心满意足了,便也不再提了外人,只管火急火燎地扯开帷幔掩住,揽着玉琭说话时还偏装了些委屈。
“对咱们德嫔娘娘而言,什么事儿都比朕来得要紧,眼下要紧的事儿都办完了,还请娘娘心疼心疼朕吧,朕先前顾忌着四阿哥,后来又顾忌着你月子,眼下可不必顾忌了吧?”
康熙爷这话说得,直叫玉琭面上发烫,不过算算他们二人还真是久不亲近了,康熙爷留宿归留宿,可她身子不方便,康熙爷一直都是规矩的,这会子虽是白日里,然谁叫康熙爷委屈得厉害呢,白日里就白日里吧,康熙爷都不怕人念叨,她怕甚!
然这一闹腾,竟直奔着夜里去了,玉琭先前还道不怕,这会子可真真是怕了康熙爷了,不是说近来劳累得紧吗,怎么像是吃错了药似的。
末了还是康熙爷同玉琭都饿了,二人这才暂歇了会子,叫人传了宵夜来,只是二人眼下这般,也是吃不得膳,康熙爷又喊来梁九功和魏启,叫人抬了浴桶来,二人身上爽利了,这才在罗汉床上对坐着,围着矮桌一道用了些爽口小菜和海参青虾馅儿的云吞。
康熙爷身强力壮,自是不消得这般食补的,只是他若不陪着些,玉琭只怕又要挑嘴,干脆满桌子上的皆是补进的吃食,玉琭便也没得挑了。
康熙爷都如此费心了,玉琭自是不再给康熙爷添乱了,不过她累大于饿,只吃了半碗便有些饱了,便只细细抿着滋补的血燕阿胶汤,陪着康熙爷再多用些。
康熙爷若是自个儿用膳或是陪着旁的,自是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而每每同玉琭这般促膝进膳,康熙爷便总想同玉琭热热闹闹说些什么。
或是近来的喜人战事,或是朝中哪两位大人又当众呛声,好险没当着他的面儿打起来、、、、、、康熙爷说得精炼有趣,玉琭也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还逗趣附和着。
如此便说便用膳,二人竟用了小半时辰都没用完膳,也不知想到什么了,康熙爷看着面前托腮认真听他说话的玉琭,冷不丁的笑了一句,面上还颇不好意思。
“好似是朕十多岁的时候吧,头回去皇庄演耕,同百姓一道在田地里耕种,体会耕种之辛,走完了规矩朕没着急回去,换了身不打眼儿的,带着梁九功四下走走瞧瞧。”
“时至午膳时,爷们儿各扛着锄头归家,妇人们便带着孩子们早早的做好午膳在门前相迎,民间用膳哪儿有什么规矩可言,朕便远远的看着他们一家家的热闹着,虽粗茶淡饭,但人人面上皆是欢喜。”
“这叫朕很是羡慕,总想着哪天自己也能同后宫嫔妃这般,然后来再年纪渐长些,便知自个儿所盼不过是痴人说梦,也就渐渐放下了,可就刚刚咱们的笑闹忽得叫朕想起来这事儿了,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同你一道竟圆了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