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总不能是元后的衣料,可元后都走了多少年了,衣物也尽封存在坤宁宫中,绝非谁能随意得来的,再者元后虽能用正红,可元后也素来不爱这般浓艳的颜色,想来这布原是做帕子或是什么的也说不准。
景阳宫是东九宫最偏的一处宫殿,没人住,平日里自然也没人去,可景阳宫西边儿是荣贵人的钟粹宫,前头又是德贵人的住处,那小高子是回来的时候见了鬼,想来便是有人在景阳宫作乱了。
梁九功捻了捻手中的布,眼中明明灭灭,只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兀自思虑半晌才吐出几个字来。
“接着查,细细的查。”
“咱家要知道这破布的来历,还要知道景阳宫还有什么不寻常的,就是地上多块儿石子,咱家也得知道这石子儿是打哪儿来的。”
魏珠利索躬身,这便应下了差事:“公公放心,奴才定然竭尽全力。”
梁九功应了声儿,又将这破布给了魏珠,这才起身洗漱好伺候万岁爷去。
康熙爷未在乾清宫,午膳同贵妃和德贵人陪着太皇太后娘娘在慈宁宫用的,昨儿的风雨未扰人,趁着眼下还算凉快的风,众人用罢膳还去慈宁花园吃茶乘凉,凡说起德贵人的肚子,众人无不欢喜。
直待太皇太后娘娘身子疲乏了,众人这才伺候着娘娘回去歇息,有康熙爷同贵妃在,玉琭的身份便不够看了,她怀着身孕自也不消得凑上前伺候人,便只立在外殿稍候着些。
见梁九功在侧,周围没什么闲杂人等,玉琭还朝梁九功福了福身,已是听说了昨儿那闹鬼的事儿了。
“多谢公公提点着,公公昨儿辛苦,您是万岁爷跟前儿的定海神针,有些事儿只管叫下头人忙碌去,何必亲历亲为劳累着,万岁爷还指着您伺候呢,您可得多注意着身子才是。”
玉琭是个念人好的,自知道这事儿也不见害怕,想着人劳心劳力还熬了夜,反而一大早的叫人开了库房挑了根老山参送给梁九功去。
礼已是叫人送去梁九功的卧房了,然这感激的话不能不当面说。
梁九功笑着不敢托大,也忙给德贵人行了一礼去:“贵人客气,这都是奴才分内的事儿,只要贵人好,万岁爷才好,奴才伺候着便也轻松。”
“这事儿来得蹊跷,不过贵人不必担心,定是有人行装神弄鬼之事,您只管安心养胎,若有不对只管叫人寻了奴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