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瘦弱的小女孩。

营养不良的那种面黄肌瘦。

林瑶安静看着，默默在心里叹气。

以李招娣日常性格，她是不会给正在干活的女儿搭把手的。

今天林瑶人在这，而且一直在看她。

李招娣如同屁股长了一堆刺，怎么都坐不住，不情不愿地起身。

李招娣到二女儿身边，用腿把正在剁草的小女孩往旁边推。

“去去去去，你们现在金贵，我们当爹当妈的，活该伺候你们……”

小姑娘过于瘦弱，一屁股跌坐到地上，懂事地自己爬起来，都没拍身上灰，老老实实去喂鸡。

李招娣不情不愿地切草，眼前多了一双脚，她缓缓抬头：“咋地啦，几个意思，又想让我当我家老二的老妈子？我们家老二可没被你连累哦。”

林瑶蹲到她面前，与她对视着说：“我很奇怪，你自己明明深受重男轻女之苦，为什么还那么对待你女儿？”

李招娣被问的愣。

他们这里都重男轻女。

从来没有人问为什么。

儿子比女儿重要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常识。

儿子能够顶门立户。

女儿都是赔钱货。

儿子能干活养家的。

女儿都是人家家的人。

儿子多了谁都不敢欺负你。

女儿多了谁看到都笑话你。

这很正常。

这非常正常。

李招娣从来不觉得自己做的有毛病。

倒是林瑶，一个寡妇一天到晚不懂什么叫做安分守己，到处溜达发骚。

林瑶有什么资格教训李招娣啊他。

李招娣很不服气。

猛地将刀立在菜板上。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林瑶说：“我什么意思都没有，只是想告诉你，我重女轻男，千万别让我知道你在我离开后打女儿，否则，后果自负。”

李招娣傻眼地问：“你说啥？”

林瑶不想连累任何人。

尤其是无辜的小朋友。

所以事先警告李招娣是必须的。

不然以李招娣喂猪时的闷闷不乐。

再次看到儿女儿肯定得找她撒气。

有林瑶的警告在，李招娣心里有面对女儿的时候也得三思而后行。

林瑶再次回到张家，沿着张家找了一遍。

张晓婷冷眼盯着林瑶，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想法。

林瑶找了一圈一无所获，主动到张晓婷面前问：“你知道几点了吗？”

张晓婷扭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拒绝理会。

林瑶拿出这个时代没有的机械女士镶钻腕表：“哇，都快十二点了。”

快十二点怎么了？他

林瑶关心地问：“都快十二点了，你二哥怎么还没回家啊？”

张晓婷双眼一眯，目光再次落到林瑶脸上，她问：“你想干什么？”

林瑶笑着说：“我什么都不想干呀，我这不是长嫂如母吗，关心你二哥是我应该做的啦。”

张晓婷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我妈还没死呢，用不着你长嫂如母。”

林瑶恍然大悟地说：“瞧我这个记性，是啊，你妈妈还没死呢，我还以为她死了呢。”

张晓婷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林瑶！”

林瑶满脸无辜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