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姊姊,快别如此,伤到自个了,咱们想别的法子!」芗芗环顾四周,地上皆是杂乱无章的碎瓦,可她俩周围四步之内,似被有意清除了杂物。
芗芗大声喊:「屋外的人,你们是何意图?」
屋外不曾有人回应,一片寂静。
她两人手脚皆被拴住,任凭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更糟的是冰凉的破屋,夜来的寒气已经浸的她两人受不了了。
冬日晚的快,傍晚时,隐约有灯火在外萦绕,不一会便有人抱来一束干柴,在她两人身边生起了火。
惜意张开布满微霜的眼眸,龟裂的嘴唇一张一合:「你……你是何人,我家娘子呢?」
那人嗔笑:「你不必在意我是何人,今夜过后自会放你二人走。」
「我家娘子呢?你们将她如何了?我告诉你,我家娘子是亲王夫人,舅家便是当朝宰相,你敢不敬,亲王与宰相必然将尔等碎尸万段。」
「你们还不赶快放了娘子,放我二人出去?」
那人「切」一声,不屑一顾,逐而转身准备离开。
惜意见他要走,想到清雅的处境,便连忙又恳求起来:「这位大哥,方才是我言语过激了,不管您是为何擒了我,但我知道您定不是什么坏人,不然也不会给我二人生火,求您网开一面,放了我家娘子,我家娘子身怀有孕,受不得折腾,若能放我家娘子,我两人任由您处置。」
那人忽而诧异,往前踉跄几步乃问:「你说什么?你家娘子有孕?」
「不错,是亲王的骨肉,已然一月有余了。」
那人听后,左右进几步,慌张的神情,似乎在害怕什么,他口中念念有词,手忙脚乱的从襟中掏出一把匕首甩在惜意面前,逐而跑蹿了出去——「大王的骨肉,……你们走吧!这事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那人异常紧张,疯了般的跑开,也是让惜意一头雾水:「你将我二人解开啊!你们是何许人也,将我家娘子放在何处了?」
说着,那人已跑远。
惜意见脚尖处的匕首,欲想将它扫
过来,可无论怎样都够不着,她和芗芗背靠背的绑在一起,手脚皆被固定,完全没有法子动弹。
于是她便怂着肩呼唤着芗芗:「芗芗,你还好吗?咱们一起挪动,便将那刀子拿到,就可以解脱了!」
芗芗翕张着双眼,望了望那泥地上的匕首,坚定的点点头。
两人摸索着,一起挪脚,再一起挪身体,便成功的拿到了匕首,惜意匆忙的割断了那已然将她的肩膀勒出血的麻绳。
逐而拖着痛楚的身体,背起被冻的失去知觉的芗芗跑了出去,在整片枯木林中穿梭,不知东西。
夜来时迷雾萦绕,她的脚踝被荆棘刮满了伤口,双腕上的勒痕,鲜血凝结成块,散落的乌发,凌乱的随着东风飘来飘去。
「这是哪里啊!这怎么走啊!」她瘫软在雪地里,双腿跪地,再也走不动了。
「娘子,奴该死,未能保护好娘子,奴愿以蒲苇之命,换娘子无恙!」
她哭着念着,祈祷着清雅平安。
「那群人是何人,这等的嚣张跋扈。」
唯听了芗芗孱弱的声音:「惜意,你把我放下吧!快找路回去报告了大王,快去寻娘子,娘子受不得痛楚。」
「不行,要走一起走,你不能待在这里!」她继续扬起头来,咬牙坚持。
不知过了多久,穿过了多少迷雾和枯树丛,惜意拖着冰结的脚顿下,恍然瞥见了不远处依稀有几户人家正亮着灯,她步履蹒跚的狼狈扑上前去,满眼泪水一挥而就。
即到人家村户,便遇上了一位端着木盆出来倒水的妇人,妇人见她狼狈不堪,便连忙搁置了木盆,前去扶她:「姑娘这是怎么了?快些,快进屋去休息一下。」
她瘫倒在地,扶着那妇人的衣裙道:「阿姊,请问这儿是哪?」
「这头是开远坊,再往前头是时和坊!」
「开远坊……」她无奈之下想到,这里离皇都还有六七里的路程。
「阿姊,您家里可有马匹吗?我借用一程,救命用的!」
「有,有马匹,我叫我当家的牵去!你前去我家里歇息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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