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而细看,看了那红色孔雀的羽翎笑道:「确实是真真儿的,比我剪的还要好!没想到你这男子汉,还会做姑娘做的事儿了!」
「小瞧我了?这难得到我吗?什么读书、写字、骑射、琴棋,我都样样精通,剪个窗花,小事一桩!」
「你便独自骄傲吧!当心哪一天,弟弟妹妹比你好了!」
「目前来说肯定没有,若想有,您赶紧给爹爹添个能压过我的弟妹。」
清雅听此,抿嘴笑一声,逐而沉默。
允恭剪了好几个兽鸟,便开始心不在焉起来,一会拿剪刀去修剪花瓶里的梅枝,一会又去捯饬那方文竹,玩的无聊了,便再次蹿到她身边来说:「小嬢嬢,我一个人儿在你这里玩的也不开心,我想把六妹妹和七弟都叫来!」
「叫祗候人去好好领过来便是!」
允恭摇头,双手环住她的手臂:「小嬢嬢,六妹妹可不是轻易能走的,她每次要你抱她才走呢!您便和我一起去,我们再去爹爹房里拿些好墨来,把对联也写了!」
「爹爹珍藏了许多好墨,我是想要的,可他不给,但您去了,便不一样了,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清雅被他这伶牙俐齿哄的团团转,他在她身边一顿躁闹,闹的她手也支不开,走也走不开,只好答应。
两人一高一矮走在一起,从挂满红灯笼的廊上经过。
还没出她住的院落,这迎面便来了雍王夫妇,两人本是说笑着什么,唯见了清雅,完颜雍将脸一冷,将手背到后面。清雅似乎察觉到了他压制的不悦,步子迈的慢了些,依旧敛衽揖礼,毫无怠慢。
铭璇笑问:「本宫正和大王前来,看看妹妹的巧手剪的窗花了?这……妹妹是要去哪呢?」
「我是想着把几个小娃娃都聚在一起玩的,六姑娘每次非要我亲自抱她才走的,所以我便亲自去把她领来!」
铭璇点头,又似心情沉重般,轻蹙着眉头拍拍她的手:「你这般喜欢孩儿,倒也难得,就也没想过自己要一个孩儿吗?你若自个
有了娃娃,你会是个好母亲的!」
她听后,淡然一笑,浅浅的梨涡浮在唇角。
——「随缘就好,福气来了,儿女自然会来的,且慢慢看便好!」
她笑的样子,端庄而明媚,却没发觉一旁的完颜雍已然将牙都咬的死死的了。
「姊姊和大王先进去,妾身将浥纭抱来,去去就来!」
她习惯的蹲身,低头,再双手扣于腰间拜辞,完全没有与他一刻的交流,目光直接跨过他伟岸的身姿,落在了廊径上。
他甚至不能再忍受她的冷漠,不能再抬头看一次她那坚定而又决绝的眸子,唯有感受到她疾步的擦肩而过,嗅到刹那时自她衣裙里散发的
淡淡清香。
终于,他爆发了,回头将还没远去的她一把拽过,眼底的皆是怒火。
清雅吓的连忙将他搭在自个胳膊上的手别开:「大王,您做什么?」
他指着一旁的祗候人说:「来人,将三郎带出去,孤王和夫人有要事相商!」
「爹爹息怒!」
「听话,随大嬢嬢一起去接六妹妹!」
「大王,您息怒,清雅身子骨弱!」铭璇在一旁踱步,劝着他。
「身子骨弱?她身子骨硬的很!」
他将她纤细的手腕攥的通红,一股脑的往屋里扯,将四处的奴仆都打发下去了。他便似一时间被惊起的疯马,什么都抛诸脑后,将她硬生生拽入寝殿里。
他将她甩在围子榻上,胡乱的将她珠钗衣裙剥下,双目淌下的泪水,滴落在她白皙的皮肤上,与她那柔软细腻的乌丝凝结在一起。
边难受着,边问她:「你心里还装着完颜亮,是不是?」
「你说,李清雅你说!」
「四年了,整整四年,你把孤王蒙在鼓里,你喝了四年的避子药!」
「你就这么恨我吗?可我这么爱你,我把我的心都掏给你了!」
「你还是不爱我……」
她没有再说什么,双手支撑着,静静流泪,晶莹的泪珠折射出往日的种种。
这四年的情感,他的掏心掏肺,她的勉强度日和接受,不过都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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