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雅便是如此,抬着头倔强的骂着李石,以此激怒了他,他便怒而扇了她一个耳光,扇的她摔在了地上,嘴角都泛出了血,白皙的脸蛋上,留了个醒目的红掌印。
他扇了之后,望着她发髻上的珠翠掉了一地,傲气的摸了摸自个的手掌:「老夫供你吃穿,你还不得了了,就不该生你,你在娘胎里!就应当药了你,省的你目无尊长!」
完颜雍在外,本就将李石的言语听了一清二楚,对其也隐忍许久,而现在见了自个心爱的女人被打的趴在地上,他心都是痛的。
「娘子……娘子……」她爬在地上动弹不得,脸上红肿了起来。
匆匆跑过来包围她的是一副宽厚的臂膀,将她抱了起来,再将她放在了交椅上。
「李石,你放肆!」
完颜雍这人平日里尊敬长辈,自小到大对李石都是舅公舅公的唤,如今却冷不丁的直呼其名,这让李石都吓呆了,连忙长揖跪地。
「大王!大王您怎么来了,」
完颜雍未曾答复,随意瞥了一眼跪地的李石和晓慈,便将目光全都投到清雅那肿起的脸蛋上。
他见着旁边人杵着不动,火气一下上来道:「混账东西,夫人都成这样了,还不知道去叫了郎中来,是要让孤王都将你们赶出去吗?」
门口围站的侍女连忙去换了女医来,拿了药剂仔细的为她涂抹着,一丝都不敢马虎。
完颜雍算是理智的男子,正坐在一旁的围子榻上轻闭着双眼,平复着内心,手扶一盏空杯,那手,恨不得将杯子给捏碎。
「呲……」女医一个不小心下手重了,将她的脸刮疼了。
他听后,转过头将手一伸,夺过女医手上的药瓶道:「孤王来!」
女医也只好低着头躬身在一旁。
他便像个姑娘一样,轻柔的为她涂药,边涂边吹着,温柔的轻声说道:「小心点,别碰到了,定是疼的慌!」
她点点头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望着他涂完之后将她的发钗整理好,不厌其烦的将缠绕在一起的流苏顺好。
完颜雍而后端坐,屏退左右人,只剩了屋内四个,他望着久跪的两人,忽而将手旁的桌都掀翻了,指着两人吼着:「李石,孤王敬你是亲舅,对你百般尊重,如今你是目无王法吗?」
「清雅是孤王的女人,你都敢动,都敢打,是愈发不把我这个亲王放在眼里了?」
「什么「袒身露姿的哭泣」你对她做了什么,如实招来,不然孤王绝对要递一纸折子上去,看你这三品小官虐打命妇,陛下如何治罪!」
李石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磕头认错:「大王!老臣一时失手,打了夫人,可她毕竟是臣的女儿,臣也有管教之责啊!」
他这样辩一句,完颜雍便更加气愤,拍了大腿指着他:「女子出嫁从夫,她嫁了人,犯了错自有孤王管教,什么时候要劳烦你了!」
「你说你失手,那方才那句话定不是你失口说的吧!」
「大王,微臣是失口说的……」
完颜雍算准了他不肯说,便再道:「好,你矢口否认,那你身边人总知道,便不要怪孤王不顾及舅甥之情下你的面子,来人啊!把晓慈连同着洒轩所有的祗候人都拖出去杖责,直打到说了实情为止!」
那晓慈,哪里是兜得住话的人,一听到自个要被杖责,连忙磕头求饶:「大王,求大王饶命,奴儿说,奴儿知道实情!」
「晓慈你……」李石怒而指她。
「主君,主君,您做的事,可不能不承认,回回奴儿都在场,翠荷妹妹也在,」
清雅红着眼,拉了拉完颜雍的衣袖道:「郎君,莫要再追
问罢!这样……清雅没法做人,也无颜再与大王共枕侧。」
他轻柔的拉着她的双手道:「你是孤王的妻,任何事,都有孤王替你担着你不必害怕,孤王也不会因此和你生分。」
「晓慈你说吧!」
「是,大王,回大王的话,二姑娘九岁到出嫁期间,每逢沐浴,主君便会闯入姑娘的绣楼……」她顿了一会,抬头看完颜雍那涨红的脸。
他呵斥着:「继续说!」
「是,是……,主君以视体为辞,便……便探手遍体,无差何处!」
李石站在一旁对着那晓慈便是一推:「放肆!你敢污蔑老夫,老夫待你不薄,你竟信口雌黄,此乃老夫的亲女,我怎会不顾颜面如此?」
「大王!奴儿不敢说谎,洒轩的人都知道。主君每逢醉酒后,便要以此为趣,说……说姑娘皮肤白皙细腻,除了腰间的那玫小花儿般的胎记,全身无一颗痣痘,还夸姑娘「玉兔」粉雪……,大王必定会喜欢。」
「放肆!李石你是疯了吗?你早便知道清雅要嫁给孤王,你还如此,对亲女做这般龌龊之事说这样秽乱的话!」
「大王……微臣知错,微臣真是瞧瞧女儿的身体状况,没什么非分之想,再说,大王也瞧见了那夜的白绢,上面便有落红啊!」
这不提还好,一提,完颜雍便想起了那晚被他算计个团团转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