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便就如此吧!我都嫁人了,还想什么想呢!如今便是一别两宽了,他欢喜他的,我欢喜我的,再也不会回到以前了!」
她将手中的红梅枝抛出廊外,转过廊角。
「娘子想开了便好,心里头也不必堵着慌。」
她转过头来笑道:「不是我想开了,而是如今不得不如此,如今,我嫁给了表哥哥,自然要事事要为雍国府着想,往事,有情也好,无意也罢,都没什么意义了,还不如将自个儿的日子过好,人心里头也快活些。」
「自从那晚新婚之夜,我同他告别之后,便再也未曾见过他了,或许日子一长,便两两相忘吧!」
她长叹一声,便就脚步行的匆匆,穿过花径,掠过黄草,渐渐的远去了。可她心中还是万般不舍,甚至在夜晚会想起他,想起两人的往事,和他春上离去曾在城南对他说的话,便是这一别,她与他的心便隔了千山重阙。
一日晚间,清雅身服亵衣在妆台前卸下珠饰,拨着自耳上取下的珍珠耳环,再从抽屉里拿出了那只七宝璎珞环端详,一时间心绪迷然,思念一发不可收拾,她索性又将它放回了
屉中。
她再轻置书橱旁翻书,找了一本《孙子兵法》,而后又钻到围子榻上的被褥里,靠着榻栏看书。
还没翻到几页便瞧了翠梅端了她明日要穿的衣物进来:「娘子,大王来了!」
「大王今日不是要宿在娘娘那里吗?」她轻置下书。
「八成便是娘娘让大王来的!」
他话音刚落,那完颜雍便身披着厚绒披风阔步走了进来,一屁股便坐在了她的身边:「哎,这允恭,非要闹着跟她嬢嬢睡,就那样大的一张榻子,他又长的壮实,真是把孤王给挤死了!」
他连摘了披风,又将桌上的一盏红腥腥的汤水一饮而尽。
「哎,那不是茶,那是翠梅给我炖的阿胶!」
他舔舔嘴道:「又不什么毒药,孤王实在是又冷又渴,一路走来都要把手冻掉了,还是娘子这儿暖和,」他说完便将手钻进了她的被褥中一通乱摸。
清雅被冻的忽而抽搐一下哭笑不得说:「我天爷呀!大王这手是个冰球儿。」
「所以孤王要暖暖啊!」
她望着他略带谄媚的样子,便就索性将他一双手给捂严实了。
他笑着,望着她独自看书恬静的样子,喉结便上下微动道:「娘子!」
「嗯?」她望了他一眼,又回了头。
「你爱我吗?」他半天才憋出来这几字。
她将书本扣下,一时间不好回答。
「大王都是快奔三的人儿了,老大不小了,还问这样的话!也不害臊,」她说完又继续看她的书。
他将她手中书撤走,环住她的腰身,粗豪的声音温柔而又霸道。
「孤王虽然老了,但你才十几岁,怎的便不能问了,再说你是孤王的娘子,孤王要鉴定你的真心!」
她望着他,双颊刷红了起来,又倔强的将他一双手给抛了出来:「明知故问,要这样,你便随便找了个姑娘让她给你暖手,看看她愿不愿意!」
他勾了她的鼻背说:「鉴定完了,你已经爱上孤王了!」
他绕有兴致的站了起来,当着两个侍女的面将她抱起。
「唉,大王这是做什么?妾身小日子还没过呢!」
他轻松将她抱起来,俯下身子吻了她的眉宇说:「想骗孤王,都七八日了,便是两趟也过了,你想逃出孤王的魔爪,休想!」
完颜雍略加不正经的说:「孤王便不信,这足足两月的专宠,下月那日子还来!」
「哪里会这样快!」
众侍女见状便低头笑着,纷纷退下。
他快速将她扑压在床,将红缦撤下,麻利的上了榻子,又是一夜的花前月下风流事。
夜间清雅醒来时,便瞧着他在偷偷的抚摸着自个的双颊,像是在欣赏什么名画一般,细观赏,精琢磨。
「娘子,你醒了!」他贴耳细语。
他再问:「现在……每晚,可疼吗?」
清雅模模糊糊的睁眼,征了许久,侧过了身子去点点头。
他又搂着她:「开始都是如此,不过是你年纪小罢了,往后便会好的。」
她盯着他瞧了许久,抚着肚子,吃力的坐了起来,冲帐外唤:「惜意,惜意!」
随后,惜意便进了屋来手里拿了一碗汤药,顿了顿递给了她。
完颜雍对这汤药很好奇,双肘撑着身子道:「你这汤药闻着便刺鼻,只见了每隔几日便喝着,怎也不见着怀上。」
她听后,洒脱地将药一饮而尽。
「太医说,我气血不好,是做姑娘时落下的根,定要好好调养,望大王不着急子嗣之事!」
她百般回味着口中苦涩,待惜意退下便蒙了被褥侧了身子去,红着眼眶。
他贴其身后搂着她道:「孤王同你打趣着呢!不着急,你还小。」
她望着面前的小镂格出神,将眼角的轻泪擦去,静静听着完颜雍在背后,说着亲密的话,做着亲昵的动作,这一幕,她曾对完颜亮想过。
可他,早已远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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