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眼半眯,慕容北辰觉得这个女人居然没有因为他的几句话就乱了阵脚。
“本王的人去了巴州几个牙行的人询问了你的情况,牙行老板说你根本就没有接受过琴棋书画的培训,你又是从哪里学来抚琴的?而且你能弹奏《凤求凰》这样的曲子,证明你至少学了十几年的琴艺。普通人家又怎么可能会学这种东西呢?”
赵惜宁觉得慕容北辰真不是一般人的心思细腻,“王爷想听真话?不是奴家不想说真话,而是真相让奴家羞愧不已!”
说着,赵惜宁眼眶红了,“奴家确实不是普通人家出生,奴家本来生于宦官人家,我父亲陆鸣是义山的一个小县令。
他因犯了事被流放,奴家本是罪臣之女,流放之路上受不了折磨逃跑了。
却不想落入人贩子之手,奴家断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世,奴家不想再次被抓回去流放,求王爷饶奴家一命……”
“陆鸣之女……”
陆鸣是赵惜宁安插在大昭边境的眼线,前段时间被大昭帝给降罪流放,赵惜宁使计让人在流放路上救了陆鸣一家,而陆鸣也确实有一个女儿。
作为深闺之人,根本没几个人见过她。
陆鸣下落不明,赵惜宁可以确定慕容北辰找不到人去确认她是不是陆鸣之女。
所以她才敢这么说。
同样,慕容北辰也不会真的把她交出去,因为这样很容易被当成包庇罪犯。
“单凭你的一面之词,你以为本王就会信你?还是你确定本王根本找不到人来确认你的身份才敢这么说啊?”慕容北辰清冷的声音格外有威慑力。
慕容北辰真是一点也不好忽悠。
赵惜宁觉得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那就请王爷再看看这个吧。”
现在的她为了保命,豁出去了。
说完,赵惜宁站了起来,动手解开自己的衣裳。
慕容北辰瞳孔一缩,“你在干什么?本王何时允许你恬不知耻的勾引本王了!”
赵惜宁转身过去,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脱掉自己的上衣。
“请王爷看清楚奴家背后的刺青!”
原本还在震怒中的慕容北辰看到赵惜宁背部的时候,在腰间的皮肤上赫然刺着一个“罪”字。
在九州大地上,只要是犯了事的人,都会被刺上“罪”字作为刑罚。
所以她确实是个犯人。
“给本王穿上衣服!”慕容北辰暴喝一声。
不知怎么,看到她那光洁的肌肤,莫名有一股惊诧和燥热。
若不是为了证明清白,她赵惜宁才不想如此狼狈地给他脱衣服。
这腰间的刺青是多年前留下来的。
只要慕容北辰不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其中的问题。
赵惜宁迅速穿起衣服,她毕竟没在异性面前脱过衣服,脸上不免有些发烫。
“若王爷还不信,奴家愿意一死。”
若是慕容北辰要她死,昨天就杀了她,又何必留到现在呢?
虽然不太清楚慕容北辰为何不杀她……
“以后不许随便脱衣!”慕容北辰艰难地说道,似乎在忍耐什么,冷汗从额头上渗出来。
赵惜宁穿好衣服以后,就马上转过生来,但是仍低垂着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点。
“奴家遵命。”
接着赵惜宁抬起头来,却发现慕容北辰脸色不太好。
他这是毒发了吗?
“王爷,你怎么了?”赵惜宁眉头紧蹙。
心里一阵后怕,难道说她刚刚做的事刺激到了慕容北辰毒发?
“本王时日无多,你既然不怕死,那就陪本王去一趟阴曹地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