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我们到了。”司机将车停在路边,司马醴放下车窗,伸头出去环视一圈。此处已是京郊,路两边多是老旧的货物转运仓储,与软红十丈的市区相比,夜雨之下这附近连个鬼影都没有。
“定位能再精准一点吗?”司马醴皱起眉头问道,在这种环境中找一部手机,几乎无异于大海捞针。“现有的设备不行,”贾渠摇了摇头,“我可以问朋友借部信号探测器,不过一时半会儿可能拿不到手上。”
“妈的,你现在就联系你那所谓的朋友,无论他要钱还是要宝物都满足,务必以最快速度交过来,否则司马家就要问他要些其他东西了,”司马醴边说边拉开车门,“其他人跟我下车先找…”
“有车来了!”司机低声道,打断了司马醴的话,她转头向路侧看去,一辆黑色的三厢车停在了大概两百米开外的路对面,四个穿着雨衣的身影下车,其中一人提着一个金属箱子,似乎在探查着什么。
这种天气下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此处,司马醴绝不相信这一伙人是一般路过。“抄家伙儿,跟我走。”司马醴简单说道,接过贾渠递过来的一把92式手枪,带头跳下商务向路对面走去。
随着两方人马距离的拉近,司马醴逐渐看清对方手里提着的正是便携版的信号探测器,八成也是为了那部手机而来。“是敌是友…”司马醴紧紧盯着披着雨衣的身影,手上扳开了92式的保险。
司马家一向秉持的理念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绝,但这毕竟是帝都,天子脚下,她确也不敢直接动枪。正当司马醴纠结是不是该先打个招呼时,对方却先开了口。“是司马小姐啊,”一人转过身来,露出了雨衣遮盖下的斑白鬓角与须眉,“呵呵,老夫确实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活着’的你。”
“你…您是哪位?”司马醴仔细扫视了一遍对方的面容,确定自己并没用见过这个人,谨慎问道。她没有想到自己会随随便便被人认出来,眼下假死被人识破,不知道对诸葛畿的布局会有什么影响,一时也有些慌乱。“呃,大…司马小姐,这位是南伯,国安长江组组长。”贾渠急忙介绍道,同时垂下了手中的枪口。
国安局中原则上各小组之间不应相互认识,但在很多高级别响应下难免会有多小组相互合作的情况。而国安两支王牌,黄河长江,长久以来难免会与多支小组进行过合作任务,因此两组组长,北妪南伯,其他组的很多干员都曾见过,因而认识。
“想必你们应该是司马小姐的监护小组珠江组吧,”南伯转向贾渠,脸色一沉,“你们这些新人真是越来越没样子了,训练的内容这么快就忘了吗?敢这样大剌剌拿着枪随意靠近,你们几个差点就被我组狙击手给毙了。只能说还好这里是帝都,而且小陈认出了司马小姐,不然即使你们被狙杀了我都不会背处分。”
“可是他们确实没怎么接受过国安的训练就是了…”司马醴腹诽道,贾渠等人是托诸葛畿职权之便空降进国安的司马家人,根本不是从正规途径招录的干员,不懂规矩才正常。
虽然已确认长江组的身份,但司马醴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因为目前已知国安局中有内鬼,那国安局中的一切人等都需被怀疑,即使是德高望重的长江组。她依旧紧紧握着手枪,南伯注意到了这一点,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因为对于南伯来说,也意识到,今晚的很多事情,要复杂起来了。活着的司马醴站在面前,就说明诸葛畿没有叛变,至少没有私自杀害白名单成员。这样一来,之后发生原本看似合理的一切,都不再合理。“啊,要热闹起来了啊…”南伯虽面不改色,但心中却已疑窦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