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骚中心的教堂还好,只塌了半边,还能分辨出来。周边堆满了尸体,从穿着判断,全是海军。在教堂门口,可徽正靠着门框小憩。我走上前,刚刚蹲下,她便睁开了双眼。
“你瘦了,”我笑道,“胸都小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不过这也是你该做的,能者多劳。”“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可徽揪着我的耳朵笑道,“你们终于回来了,拜托给点好消息吧。”
“我们将剩下两件海盗信物带回来了,”我想攥住可徽的手,却被她灵巧地躲过,“还顺便击沉了一艘海军传奇战舰。”
缅怀无辜而又可怜的李舜臣同志一秒。
“可以的。”可徽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既然该来的不该来的都回来了,那么是时候干正事了。”
我忍住没问哪一个是不该来的。
“郑一嫂、狂鲨,都牺牲了吗?”巴博萨重复了一遍老爹的话,然后陷入了沉默当中。
由于教堂塌了一半,显得空间有些局促,我们一堆人挤在里面简直就像处在运奴船的底舱中一般,但眼下没有人抱怨,甚至于一向没个正形的杰克都安静了。
“我们也没有援军了。”肯威用新的坏消息打破了沉默,“我侍奉的兄弟会团灭了,红旗帮也指望不上了,至于那帮私掠船,让他们见鬼去吧!”
巴博萨的眼神有些躲闪,但士气低靡,大家都各自有所思索,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我们…重启海盗议会还有意义吗?”杰克开口问道,但被大家凌厉的眼神一扫急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这一仗,我们还能赢吗?”
“为什么不能赢?”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我都已经在计划打赢后喝什么酒庆祝比较好了!”黑胡子爬进教堂当中,他的手肘膝盖都磨烂了,加之没有好好处理的断腿,让他在身后留下了血的痕迹。
“皇家海军算个屁!”黑胡子一点也看不出断腿的悲伤,最需要宽慰的他反而开始劝解众人,“先生们,女士们,别忘了你们的身份!我们,是,海盗!畏首畏尾,算什么海盗!”
“自由自在,无法无天,如果丧失了这些特质,那我们和那些私掠船主有什么区别!”黑胡子大笑道,“要是我们愿意,哪怕是维多利亚婊子,都能把她从皇宫中掳出来给我们生皇子!”
“没错,老子到这里来可不是听你们自怨自艾的。”普朗克跟腔道,“海军想要灭亡海盗,先问问我的手枪再做决断吧。”
两个残疾人反而是众人中看得最开的。
在粗俗且激情的演讲一番后,黑胡子支起上半身,看向老爹。老爹点头,从步道台后取出一件件信物:“金币、玉镯、匕首、假牙、鲨齿、弹丸、鲸骨…七件信物,已凑齐。”
“海盗议会,重启…”老爹的声音突然铿锵有力,“从现在起,我们是兄弟姐妹,任何人不能在背后捅刀子。接下来,兄弟姐妹们,和我,并肩作战吧!”
拿骚城郊的山上,一面尘封已久的黑旗升了起来,海风拂过,展开的旗面上骷髅头的眼窝直射心扉。拿骚原本乱糟糟的海盗们见到此旗升起,突然井然有序了起来,原本骑在另一个海盗身上的大块头松开自己铁钳般的双手,甚至还一把扶起了半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的可怜海盗。
在海盗群体中代代相传的传统中,当拿骚山顶的黑旗升起,则象征着拿骚已经受到了外界的进攻。在这种情况下,所有海盗必须联合,为了拿骚,为了自由,并肩作战,直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