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我的大业,再无掣肘。”秦霸闭上眼睛说道,语气悲喜交加。作为儿子,此时他想到的是自己年少时父皇每天政务繁忙之余总会抽空教述他三书五经。作为枭雄,此时他已经开始进行接下来的布局了。
“你回去以后先不要发丧,可以开始筹备登基仪式。等我忙完这边的烂事,就回去登基。你去吧,顺便叫李达将军来见我。”他对报信的太监说道。“老奴遵旨。”太监躬身告退。
眢伯是在二十多年前来到这座村落了。他不善与人交际,面目可憎,眼睛更是黑红相间,实是可怖。他自己在山里建了木屋,成天闭门不出。村里人老实,虽感到害怕却也不针对欺负他,这么些年下来竟也不知道其名号,便以眢伯相称。眢伯与邻居老死不相往来,不过也不干坏事。村民的牛、羊甚至小孩在山里走丢了第二天都会出现在家门口,虽没有人亲眼见过但大家都相信是眢伯帮的忙。
清晨,眢伯推开房门,面色凝重。从山中传来的轰隆声音让他意识到,一场山洪可能正在酝酿当中,江屯恐怕危在旦夕。眢伯施展内力,几个纵身间跃上了附近最高的山头,看向山中。只见不远处混沌的河水携带着泥沙、碎石,根基不稳的树木向低洼地呼啸而至。很不幸,江屯正处于低洼地带。
此时江屯的人们也意识到要出大事了。山中鸟惊飞,院中狗狂吠,一切都预兆着一场灾难即将到来,但做什么都已来不及了,人马的速度终究比不过呼啸而来的洪峰。
看着逐渐逼近的浪头,山顶的眢伯深吸一口气,右手扼住左手手腕,之后蓬勃内力爆发而出,吞噬了近十里的区域。内力所及之处,仿若直接从深秋进入了寒冬,滔天的洪峰竟径直冻结成冰,止住了冲锋的势头。眢伯以一己之力,抵挡住了数万吨呼啸而下浑水。
“这是…”圣女夹杂在慌乱的村民之中,凝眼望向山里,“极致的玄阴内力,这世间,竟有如此高人!”“大家不要慌乱,整备好秩序。”秦图试图掌控局势,别说,他一嗓子吼下去,人群倒确实镇定下来。“儿童先走,青壮年跟上,老年人排在最后!不要慌乱,有序通行”他吼着安排道。虽然这样不符合所谓传统美德之尊老,但在这个时代,这种情况下,如果需要牺牲一部分人的话,相信这些淳朴的老人是愿意把生路让给年轻人的。
“小小村庄里竟有如此高人。”秦霸站在高处,看到眼前的景象后不由一惊,“看样子所谓江湖,也并没有那么不堪一击。”绝江堤是秦霸与李达昨夜讨论出来的计划。作为本地总督,李达对周围地形十分熟悉。加之连续夜雨涨秋池,水位已经到达了危险的边缘,因此他提议没必要劳动大军,只派出数百人干一晚上水利工程,便能把谷中那帮江湖分子与收留他们的罪民一网打尽,还不脏手。只可惜,这个计划被眼前的眢伯以一人之力给打破了。
“把他带过来。”秦霸下令道,一队士兵领命后很快便把眢伯架了回来。眢伯为了挡住洪峰,释放了所有内力,加之年岁已老体力不支当场昏倒,不然以秦霸现有的手下还真没办法制服他。
“醒醒…”秦霸拍了拍眢伯的脸。眢伯回过神来,睁开了眼,黑红相间的眼睛把周围士兵吓了一跳,但秦霸不为所动。“你可是坏了我的计划哦,狄麟老爷子。”“你认识我。”狄麟的语气十分古怪,听起来并不舒服,长久没有说话让他这一项机能严重弱化了。“红瞳黑眸,加上一手极致的玄阴内力,我当然认得出你来,毕竟当年你是我们家的好朋友嘛。自我介绍一下,秦霸,秦纣之子兼继任者。”
狄麟好像没有听秦霸说话,双眼看向皇权剑。“这东西到你手上了?”他缓缓说道,“秦纣,不听我言。”“他听不听你的或者说你听不听他的不重要了,”秦霸耸肩道,“我现在需要你全心全意为我服务。能找到你真是太好了,我希望你能够为我打造一把皇权剑,专门属于我的皇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