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鱼油,是胶囊包裹的,里面是油状的,林涧珀想这总不可能再变成粉末了吧,为了不浪费,她只拿出了一粒深海鱼油。
这一粒油出来的时候,倒是没变粉末,可也被拆了胶囊外皮,装到了一个小方块形状的,像这个时代玻璃糖纸一样的塑料纸皮上,还没封口,就是敞口的,林涧珀没拿好,全撒自己手上了。
她用刚刚两包莲花清x胶囊和另外一个片剂的包装纸擦了擦手,把废纸和玻璃糖纸一样的塑料纸,都扔到了厕所的纸篓里,又打开蹲坑后面的水龙头,让粉末冲走。
林涧珀本来打算连空间里的储存的常用药一起,全部上交国家的,可是如今这药拿出来的时候,全都成了类似原料的样子,整盒拿出来的时候还全部混在了一起,计量拿捏不好的话,万一吃出毛病来就得不偿失了。
一粒一粒的拿,倒是可以分出计量,但如果这样取的话,耗时实在太长,不知道要取多久,而且还需要有人在旁边配合整理,因为取出来的药粉全是敞口包装,她一个人根本无法完成一粒一粒连取带整理的工作量。
好在粮食出来的时候比药品靠谱多了,起码还能自动分装成大规格的麻袋。林涧珀打算先上交粮食之后,药品跟接洽上交粮食的人商谈一下,再考虑怎么取出来。
可能是由于李炳病了的缘故,又或许是警卫员任务里,有不许聊天的要求,他们几个人都没怎么说过话,差不过每隔几小时,就轮换一个人坐到林涧珀对面的下铺去。
虽然每次坐到她对面下铺的人,没有直直瞪着她,但是也没有做别的事情,这让林涧珀觉得有点尴尬。
他们几个人不说话,林涧珀本来想听听火车上别人聊天打发时间的,挨着她那个卧铺搁板的人,倒是一直在说话,可是他们说的是不知道哪的方言,林涧珀一句没听懂。
幸好小苗拿回退烧药后,怕林涧珀无聊,又给了她一本红色的书,虽然还是高斯模糊,但她可以用书挡住脸,清点空间里的囤货。
这趟车不仅行驶的速度不快,停靠的站台也很多,林涧珀听不到每次停靠时广播里报的站名,只能靠停靠时间,来估计这是大站还是小站。
停靠大站的时间会长一些,有时候会停留20多分钟或者半个多小时,一般这个时候,林涧珀就喜欢站在车窗口,看外面的小贩卖什么。
这种大站的站台上,都是有小贩的,通过小贩卖的当地特产,大概推测一下她到了什么地界。
剩下的时间就过得比较无聊了,除了对着红皮书发呆,就只有吃饭的时候能让她提起点精神来。
早上的时候吃了分发的素白菜馅包子,中午是韩水根去餐车买的饭,浅褐色的面条上有几根青菜叶,吃起来有点像酱油拌面。晚上也是在餐车买的饭,酱油炒干饭,连菜叶也不舍得放了。
上午的时候,林涧珀拿出了几块大白兔奶糖,想分一下,除了小苗,别人都没要,说是出任务,不能收礼物。
等轮到小苗陪林涧珀去厕所的时候,小苗悄悄地嘱咐林涧珀:“先不要拿吃的出来了,万一在车上出点什么事就麻烦了。”
小苗这么嘱咐了,虽然林涧珀也想不到能出什么事,但她也不好再掏东西出来了。回到卧铺上躺着,半醒半睡,倒是穿过来这几天里难得的清闲时光。
直到她听见车上的广播:“旅客朋友们请注意,列车前方到站津市,前方到站津市,请旅客朋友们整理好自己的行李,不要遗忘在火车上。”
这是林涧珀第一次听到这趟车广播的地名,津市,是她从小到大生活的城市,为什么只能听到这个地名?
林涧珀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看见对面的下铺人也坐着,应该是一直没有睡觉。
李炳坐在对面的下铺轻声问:“琥珀同志,怎么了?”
林涧珀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她赶紧又躺下了,也小声回答:“没事,做梦了。李炳同志,现在几点了?”
林涧珀扭头看了一眼车窗,外面天色青黑,月朗星稀。
李炳撩了一下袖子,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现在凌晨4点20分,你再睡会吧,8点就到站了。”
林涧珀:“好的,李炳同志,你也睡会吧。”
李炳:“嗯。”
李炳答应了,但是林涧珀偷偷用眼角余光看时,李炳还坐在那里,看着窗外。
林涧珀又把眼睛紧闭上了,她怕李炳注意到她偷看。她还在琢磨为什么她能听到津市,难道就因为津市是她的老家?
现在是4点20分。8点到站的话,就是还有3小时40分钟左右的车程,从津市出发,按这个绿皮火车的速度,再开不到4个小时,会到哪里呢?
刚刚列车停靠在津市时,有一瞬间她想下车,去找找她拆迁前的家,去找找她的外公外婆,现在他们已经有几岁了吧?
可她又按下了这个想法,如果这只是个平行时空呢,如果并没有她家,也并没有她的外公外婆呢?
这个推测让她感觉有点害怕,不想了,还是先把空间里的物资上交给国家,虽然这些粮食只是杯水车薪,但终归是她想要帮助国家的一片赤诚之心。
至于去津市,可以等上交完粮食再说,林涧珀躺在卧铺上又琢磨了好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琥珀同志,快到站了。”小苗的声音在林涧珀的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