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苗:“李炳同志,那你就在这个房门外,招待所还允许站岗吗?”
李炳:“嗯,特殊情况,已经批准了。”
刘霞看起来年纪和小苗差不多大,梳着两条齐肩的麻花辫,她趁着李炳不注意,偷偷冲着小苗吐了一下舌头,小苗笑了。
这两个人应该是认识,看他们俩这样,李炳带来的紧张气氛,在林涧珀这里也淡化了一点。
几个人快速吃完了自己的两个包子,是胡萝卜素馅的。去水房打了热水囫囵地洗完脸,三个女生都安静地回房熄灯躺下了,没人再聊天。
林涧珀这一夜其实睡得不太踏实,她也不明白给她安排这两个警卫员,又让她住上了招待所,是保护她,还是监管她?但她相信国家绝不会辜负她的一片赤诚之心。
这样思索着,林涧珀渐渐睡着了,直到她被一阵敲门声叫醒。她把眼睛眯开一条缝,看了一眼屋里墙上的挂表,刚凌晨5点。
门外是严局的声音:“同志们,起床了,我在外面等你们。”
小苗和刘霞应该睡得也不沉,林涧珀余光看她们俩已经坐起来穿衣服了,她也赶紧起来把衣服穿上。
严局:“琥珀同志,昨天我把你的事汇报上了组织,组织很重视你要上交粮食的事,连夜开会研究,并且给上面发了加急电报。组织上面很感激你能在这个困难时刻捐赠粮食,另外……想和你面谈,你愿意吗?”
连夜开会研究应该不止是上交粮食的事,可能更侧重于她凭空取物的事。
可另外什么啊?林涧珀光看见嘴动了,又完全听了个空气,结合严局前后说的话,应该是提到了个人的名字吧?
而且说到这个人的时候,在场的小苗他们三个,神色都变得严肃起来,眼神里还有点羡慕憧憬?
那么,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都这个时候了,怎么可能回答不愿意呢。
林涧珀:“我愿意。”
严局拍了拍林涧珀的肩膀:“很好。组织很真的感谢你能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捐赠粮食。你还有什么行李需要收拾吗?已经给你订好了车票,8点出发,另外还给你增加了两名警卫员,护送你去……。”
去哪?又听不到。不是说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说,那个很重要的人,应该不在这里,需要乘车去。林涧珀是真的不想再坐那个满是灰尘的木炭车了,但是她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林涧珀:“没有行李了,我随时可以出发。”
严局:“那好,现在是5点,你们先简单收拾一下,6点半准时在招待所门口集合,开车送你们去火车站。”
火车站?不是那个木炭客车了吗?要坐火车去,看来那个很重要的人,根本不是在这个城市了,这是要去哪里呢?
小苗期待地看着严局:“我可以一起去吗?我担心琥珀同志跟其他警卫员不熟,不太适应。”
严局笑了:“我还不知道你那个小心思吗?你不就是想去……吗?我可以给你向组织汇报一下,但是不保证能不能同意你一块去啊。”
小苗笑着说:“严局出马,一定没问题的。”
严局:“别给我戴高帽了,你跟我一块去,要是组织同意,你就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去。”
刘霞不知道是接到不准聊天的命令,还是本身就内向,她不主动跟林涧珀说话,如果林涧珀和她对视,她就对着林涧珀腼腆一笑,昨天那个对着小苗吐舌头的活泼劲没有了。
站在门口充当门卫的李炳跟不存在似的,连点动静都没有,林涧珀只好拿起桌上的一本红色封面的书,这本书跟上次小苗在市局给她的那本很相似,也许是同一本,因为从封面到内容全是一片高斯模糊。
林涧珀假装看书,好不容易从5点熬到了6点15分,小苗上来叫他们了。
小苗高兴挥了挥她手上的军绿色提袋:“组织同意我去了。”
林涧珀:“太好了,路上有个伴儿了。”
他们四个人一起来到带招待所门口等待。刘霞和李炳都没带行李,林涧珀也不好意思问他们,不带行李怎么坐火车,毕竟她自己也空着手。
又等了不到10分钟,一辆前面是铁皮,后面包着深绿色帆布的吉普车迎着他们开过来,林涧珀直觉这就是接他们的车,她回头看了眼招待所前台的挂表,正好6点25分。
严局和两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严局:“他们俩是给你增加的两个的两个警卫员。这位是韩水根,这位是张益民。”
因为都穿着军装带着帽子,又看起来都是二十多岁,林涧珀觉得有点脸盲,只能靠韩水根是戴眼镜的,张益民不带眼镜来区分。
除了小苗有一个深绿色的提袋,其他人都没有行李,他们几个人麻利地上了大吉普车,清晨的路上也没什么行人,很快就开到了目的地。
林涧珀觉得这幢建筑应该是火车站,建筑整体大约几十米长,红砖垒砌,平房尖顶,有三个供人进出的大门洞,每个门洞上面,又有一个小尖顶。
每个小尖顶的正面,都有一块白色的大理石,上面应该都有字,因为林涧珀看到的前两块石板上是高斯模糊,最后一块倒是没模糊了,上面写着“站”字,那合起来应该是XX站,某地火车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