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仓库之中那堆军械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们这些男人,总是说些无聊的事情。”
离舞面带哀怨,似乎有些不满将军壁的不解风情。
“成蟜夺了我的军权,派人严密监视着我。若非我提前表态,愿意效忠,怕是连命都没了。可即使这样,他也只让我做些押运粮草物资的事情。今日我接到军令,要送一批物资前往涅邑,可这些军械都是次品,究竟是怎么回事?”
“尽可能降低成蟜军的战力,这不是掩日大人的命令么?更何况,你私底下不是一直在做私贩军械的事情?以次充好,这事情你熟,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少跟我装傻充愣!”
离舞的话非但没有让将军璧释疑,反而让他更加怒火中烧。
“掩日大人是让我尽可能降低成蟜军的战力,可是屯守物资那么大一批数目,居然全都是假的,你以为成蟜的手下都是傻子么,还能捂多久?”
“能捂多久,自然是要看将军你的本事了。”
离舞缓缓坐了起来,素手一召,那只黑猫跳到了她的怀中。她缓缓抚摸着黑猫柔软的背部,似乎根本不解这屋中肃杀之意。
“这等偷天换日的手段,别说是我,便是掩日大人也做不到。你究竟在为谁效命?”
将军壁眯起了眼睛,看向了眼前娇柔的女子。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女子已经背叛了罗网。
可她究竟效忠谁,将军壁并不清楚。
以次充好,便如蛀虫一般,缓缓将屯留这批物资一点点吞噬,不仅能降低屯留军的战斗力,为嫪毐南下创造条件,还可以替罗网筹集资金。
将军壁为屯留守将,在成蟜没有扛旗前就是这么做的。可他万没有想到,还有人做得比罗网更绝,手笔更大。
可一旦事发,反噬也是十分可怕的。本是一点点的消磨,现在却成了釜底抽薪。
做着这一切的人,似乎根本不在意罗网,也不在乎屯留城中成蟜军。成蟜一旦察觉,反噬之力,必定全部倾向于罗网。
“我再问一遍,你究竟效命于谁?”
片片黑羽飘落屋中,一道剑意凌厉,将军壁根本没有看清楚来者是谁,便已经倒落在地。
“惊鲵大人!”
离舞站了起来,恭敬地行礼。惊鲵没有说话,转头看向了另一边,那个正在笑着的男子。
“主上吩咐,秘密清除掉在屯留城中所有罗网眼线。”
“将军壁派出去的人呢?”
墨鸦一笑,抬起了手,那纤细的羽刃上,还留有一丝干涸的血迹。
“做完了这些事情,立刻抽身。这里的事情已经与我们无关。”
“诺!”
......
服色皎皎,衣冠显赫。
渭水别居之外,清晨的阳光照耀之下,长身如玉的男子踏出了看押他的别院。
府外,秦王宫中内侍云集,他们之中为首者,正恭敬地站在那里,低着头颅。
“这些日子,辛苦君上了。现真相已明,君上沉冤得雪,奴婢正要恭贺君上。”
赵高阴恻恻的声音传荡在耳边,赵爽微微一笑,向外踏出了一步。
“此心昭昭,复有何求?”
赵爽很快上了马车,赵高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喜色不见,显现出一股骇人的阴郁。对于赵爽,赵高流露出了一股很深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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