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钟离来到约定好的和州北门外,只见常遇春所部早已准备妥当,看着焕然一新的人马,个个精神抖擞,深红的罩衣外面披着皮甲,带着头盔,左腰悬着长刀,背上背着弓箭,右手是长枪。
常遇春见钟离和另外一人骑马而来,问道:“钟兄弟只带一个人吗?”
钟离答道;“其他人已经出发了,他们负责的是打探消息,用不着和我们随队出发;我来介绍,这位是柳军,这位是常遇春常大哥。”
常遇春和柳军互相见礼后,钟离说道:“常大哥你这边准备的怎样了?”
常遇春答道;“一切准备妥当,只等钟兄弟了。”
钟离点头说道;“那好,我们出发吧!”
常遇春点头同意,调转马头对已经列队完毕的兄弟们高声喊道:“出发!”
大军听到命令,缓缓开始前行。
途中,常遇春带住战马,等候在后面的钟离,等钟离和柳军刚上来后,常遇春和钟离并辔而行,常遇春问道;“钟兄弟,别怪我多嘴啊,为什么我们要去烟墩山一线布防呢,而不是直接在和州北面布防呢?这样如果诱敌南下不是更方便吗?”
钟离答道:“常大哥,和州北面多山,正北面是塔山、大尖山、娘娘顶;而偏西北是大山、尖山、太子山,中间只有大许村一线狭窄的路可以通过;对方十万人马无论如何都展不开,何况到处都是小沟小河的泥泞之地,如果我们在这里布防,很容易让对方打退堂鼓,转而下定决心东进去驰援南下的朝廷官军;再说,这样也有悖于我们的初衷,所以我们没必要在和州北面这一带布防诱敌。”
常遇春闻听点点头,想了一下又问道:“那长丰之敌会不会攻击定远,从而向东或者转道南下再东进呢?”
钟离答道:“这个可能性更小,常大哥常在定远和怀远一线,我想常大哥肯定知道定远和怀远往东都是山脉,还有多条河流,对他们行军来说更为不利;何况如果他们攻击定远,濠州的红巾军必然会南下支援,他们的目的达不到不说,还会拖累他们东进,对于朝廷交给他们的任务难以完成不说,就是与他们想收复和州的想法也大相径庭,所以长丰之敌断然不会走定远向东,或者如常大哥所言从定远向东再南下东进。”
常遇春听完连连点头,说道;“看来我还是没有完全领会朱总管的计划啊!钟兄弟,您看我们该在哪里驻防?”
钟离答道:“烟墩山往东北到褒禅山一线都有孙德崖的人马驻防,长丰之敌想从这边过来自有孙德崖部阻拦;我们不去管它,东北面从北往南是龙窝山、后山、戴虎山;西南一线从北往南是红山、九山、拦龙山,而中间是一条宽有四五里的狭长地带,不管长丰之敌选那条路,这两条是最有可能选的路;我们就驻扎在戴虎山和九山之间,然后伺机而动。”
常遇春想了想,说道;“那不是很近吗?不过几十里地的路程,我们可以一气走到目的地了。”
钟离答道;“的确不远,我们不急,天黑之前能到就好!”
常遇春点头表示明白,转头对身边的副将说道;“不急于赶路,保持正常行军速度即可。”
副将闻听抱拳催马向队前奔去。
路并不宽阔平坦,加上近来雨水频繁,路上不时可以看到一条条小的河流或者存水的洼地。
常遇春见此叹道:“十万大军如果走这样的道路,实在难以想象会如何困难!”
钟离答道;“正因为如此,所以长丰之敌只能选择相对平坦的大路行进,否则就是日常折损和路途上的困难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无形的折磨,何况他们仓促成军,兵士们在军纪方面肯定没有已经在军中多年的兵士那么习惯遵守军纪,而达鲁花赤作为带兵的将领,他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常遇春朝钟离抱抱拳,说道;“钟兄弟的确是想的全面,考虑的周到。我常遇春是个大老粗,以后还要钟兄弟多多指教才是。”
钟离笑道:“常大哥客气了,你我兄弟之间还需要这么客套吗?”
常遇春哈哈笑道:“好,那我就不客套了,以后我们兄弟好好相处就是。”
钟离点头称是。
二人一路行一路说话,也没觉得累,到申时左右,大军来到目的地附近。
大军如何安营扎寨,常遇春是行家,这方面钟离也不插手,和常遇春打了声招呼,带着柳军去附近查看地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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