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嗓音的人说道:“果然是他,大家戒备。你带一队人和猎犬去屋后周围去搜索,再带一只猎犬过来。”院内的人唰唰拽出腰刀戒备有人偷袭。
来人称喏而去,稍后又一只猎犬带到跟前,猎狗闻了闻树叶上的血叫了两声。
沙哑嗓音的人说道;“放开它,让它去找。”
猎犬在院内快速搜索这钟离的气味,先是来到钟离墙角藏身的地方。
猎犬在此地叫了两声,蹲在地上不动。沙哑嗓音的人蹲在地上,在火把的照耀下,果然有一些树叶被踩平,又比划了一下大致的长度,点了点头。
沙哑嗓音的人起身摸了摸猎犬的头,猎犬讨好的舔着对方的手。
沙哑嗓音的人一挥手,猎犬起身继续四处嗅来嗅直奔屋子而来。
猎犬来到窗下,快速的嗅了几下,蹲在地上叫了四声。
周围的人举着火把慢慢朝窗户靠拢,在火把的照耀下,窗下的尘土上胡乱的有几个脚印的痕迹,沙哑嗓音的人说道:“守住窗户和屋门,小心异动。”众人点头称诺。
沙哑嗓音的人跳上屋顶,又一声长长的唿哨响起,接着人回落到院内。
不一会儿,一道身影快速朝小院而来。
来人身影落地,朝沙哑嗓音的人问道:“桑嘉千户有何发现?”
桑嘉千户答道:“督官,现在可以断定袭击梅先生的人在小院停留过,在外接应的人也有在此停留。他们的气味都被猎犬已经确认,刚才我在屋顶也寻到他们的痕迹,已经派人朝屋后搜索而去,有消息会及时回传于此。现在此处最为可疑,但门窗锁闭未见有撬动过的痕迹,屋内还未搜索,具体情况未知。如何行事请督官示下!”
督官一旋袍袖,恨声说道:“屋外戒备,破门!”
两队人从窗户和屋门分别闯入,猎犬紧随其后,房间内稀里哗啦的一阵乱响,有人来报屋内没人。
督官和桑嘉前后步入屋内,在火把的光亮照射下,屋内情况一目了然。
屋内设施很简单,堂屋墙上挂着一副福禄寿的木刻画;靠墙一张条案,条案上放着若干家里常用的物件,条案前面是一张八仙桌和两把座椅。
督官用手指抹了一下桌子,用手搓了搓,发现都是灰尘,像是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
督官又来到钟离和孔克扬翻窗进来的屋子。屋里摆设也很简单,灰砖铺设的地面,靠墙一张大床,床头一个放衣服的立柜,立柜被打开,被翻出来的衣服胡乱的被扔在地上。
靠墙角是一个洗手架,督官用手抹了抹脸盆,上面也是一层灰尘;又拿起架上的毛巾,闻了闻,猛的打了个喷嚏。
督官问道:“另外一个屋是什么情况。”
有人答道:“那边屋是一个书房,初步查证除了一些常见书籍,没有见到其他东西。”
督官问道:“查这里是谁的房子,查完立刻来报!”有人点头称诺,快步而出。
一时间屋内有些有些沉闷。
钟离和孔克扬在下面不敢出声,窄小的空间内只听得见呼吸声。
孔克扬握住钟离的左手,钟离刚要动弹,孔克扬稍稍用力一握住,示意钟离不要动。
钟离只觉一股柔和的内力顺着胳膊进到体内,快速修复着受伤的胸腹,几个循环下来,钟离感觉舒服了很多,鼻息也变得悠长,几不可闻。
一群人大张旗鼓的搜索其实帮了孔克扬和钟离他们的大忙,众人一番踩踏之后,地面上的痕迹和味道早已被破坏,再想让猎犬嗅探气味早已没有可能。
如果像在院内有步骤的搜索,他们在屋内停留过的气味和痕迹肯定会被猎犬获取,再联想窗户和屋门没有动过的痕迹,很明显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可惜被这样的破门而入毁掉了。
很快有人来报,说此屋的房主是当朝丞相脱脱的老师吴直方。
督官脚下一顿,地面的青砖戛然而裂,口中说道;“又是一桩麻烦事儿。”
桑嘉低头想了想,说道;“会有这么巧吗?”
督官问道:“什么意思?”
桑嘉说道:“我是想说,刺杀梅子山先生的人和接应的人是把这里当做隐藏的地方还是会合的地方?如果是会合的地方,为什么会选这里?难道事先他们就知道这里是吴直方的宅院?如果他们事先知道,那是吴直方交代他们的还是认为这里会安全一些?我们就是事先知道这里是吴直方的宅院,也不可能绕过去不查?难道说仅仅是巧合吗?”
钟离和孔克扬在下面听的清楚,听桑嘉这么一说,不由得心跳加重跳了两下。好在屋里有噼啪的火把燃烧的声音,否则很有可能被督官和桑嘉觉察有异。
督官问道:“对其可有什么记录在案吗?”
桑嘉说道:“有道是有的,不过和此案关联性不大。”
督官说道:“既然如此,把东西放回原位,天亮之后再去他府上说明情况。”
桑嘉说道:“也只能如此了。”众人把弄乱的东西,简单的规整一下,勉强比刚才整齐了一些。
这时,门外又有人来报,屋后搜索队搜索了周围两条街道,没有发现异常。
桑嘉皱着眉说道:“屋顶的气息应该是他们的错不了,这点我还是可以肯定的。不过他们从小院跃上屋顶,是如何收敛气味逃走的呢?”
督官说道:“这个问题下来再另行分析,既然此处无迹可寻,赶紧派人向外搜索,务必不能让他们这么跑了。”
桑嘉和众人称诺,带队朝别处搜索而去。
人的思维有时候会形成误区,习惯性的认为从某一点到另外一点是一个连续的过程,就不会另做他想,也正是这个惯性思维,让钟离和孔克扬逃过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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