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和吴直方一起吃过早饭,钟离正式向吴直方拜别,吴直方也正式的诫勉了一番,让吴福送出府门。
钟离就在悦宾楼住下来,没事的时候出门围绕大都转转,晚上打坐练功,体内的伤势也逐渐恢复。
这日晚间,钟离刚刚进入店内,准备吃点东西,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道:“何兄弟?”
钟离转头一看,竟然是多日不见的王祺等人。
王祺一看,果然是钟离,热切的赶上前来说道:“果然是何兄弟,多日未见,我还以为你回江南了。”
钟离也热切地回应道:“事情办完了,本想回江南,不过家里给我安排了差事,就留在大都了。”
王祺颇感意外,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以后就可以多找何兄弟喝酒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
说完,把钟离拉过来,面对一个五十来岁白白胖胖的中年人说道:“这位也是你们江南人士,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钟离抱拳说道:“还未请教?”
那人却不答话,只是默默的站着,王祺顺势说道;“这位是你们江南首富,沈万山沈兄。”
转过头对沈万山说道:“沈兄,别看这位小兄弟小,你可不得不认识一下。何兄弟可是当朝丞相脱脱的老师的亲眷,来大都省亲的。”王祺连着说了两个可字。
沈万山听到此处,不敢再端架子,胖胖的脸上堆起笑容,双手握住钟离的手说道:“哎呀呀,怪不得有人说我这双眼该被挖掉,让我白白长了一双眼,却识不出贵人,小兄弟莫要见怪,原谅哥哥这做生意的眼里只见的一些铜臭,却没有能力识别贵人。”
钟离对一个五十来岁的人对自己称呼兄弟已经是很不舒服,又见对方这般放低身价和自己结交,特别还是首次见面就这样巴结的人实在不习惯。
钟离只好向王祺求救,王祺心领神会,对沈万山说道;“沈兄,沈兄,何兄弟也不是外人,不用客气的,等下我跟你细说详情你就明白了。”
接着王祺又把赵日新和洪彦博介绍给钟离,钟离对二人自然是已经熟悉,抱拳互相见礼。
楼内人来人往,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王祺对大家说道:“各位,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已经订好的包房,我们到上面去说。”
钟离说道:“王兄,我已经叫了饭菜,你们忙你们的,下来我们再聚就是。”
王祺故意沉下脸来说道:“你这是打做哥哥的脸呢,悦宾楼我比你熟悉。再说和沈兄来此也不是谈生意,就是来吃饭的。如何没有碰到何兄弟自然无话可说,这正好遇见了,哥哥想和兄弟一起吃个饭都不可以吗?”
沈万山也凑趣的说道:“是啊,王兄说的有理,再说我这来大都不巧还遇到了老乡,也实属不易。小兄弟既然是王兄的兄弟,也自然是我沈某人的兄弟,兄弟加老乡,这更没的说了,还请小兄弟不要再推辞了,一餐饭而已嘛!”
众人连说带劝的拉着钟离朝楼上的雅间走去。
进入雅间,又是一番谦让,钟离无论如何也不坐到主位上去,礼让过后,王祺做到首位,左手是沈万山,右手是钟离,钟离下面是洪彦博,再是赵日新依次坐下。
坐定之后,招呼侍女进来伺候。侍女进到房间,在每人面前放了一块热毛巾,众人擦面净手以后,侍女收回放到一旁;又放上一杯温茶和一个小广口瓷钵,众人漱口后吐到瓷钵中;一套流程完毕,侍女用竹夹子从一个密封的红漆木盘中夹起一卷雪白的毛巾放置在众人左手的一个瓷盘中。
侍女又在众人面前摆上了一套餐具,白底蓝花,样式精美至极,连吃饭的筷子都是乌木所制。
沈万山见此颇为惊讶,说道:“王兄真是大手笔,沈某谢过。”
王祺说道:“沈兄何必如此客气,沈兄一方豪富,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我这只是借花献佛而已。”
沈万山说道:“王兄,我沈某说的不是客套话,想来沈某王兄也是了解的,这些年做的生意其中一项就是瓷器,但今天桌上的这套瓷器或者说等下上来装菜的瓷器想必是一整套的。不是沈某卖弄,王兄这套瓷器实属不一般那。”
钟离对这些瓷器一窍不通,见沈万山说的夸张,不由得抱拳说道;“沈兄,我对瓷器外行,这套瓷器和日常所用差异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