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听到夸其店铺,不由得眉开眼笑,说道:“贵客放心,小店在大都经营近百年,不敢说做的最大最好,但绝对信誉有保证。刚才听贵客所言,这才取出小店珍藏之物,一般人等也不会轻易展示。蒙贵客垂询,此画作价五万两。”
钟离和旁边看的两人听店家的话吓了一跳,一幅画就要五万两银子。这在钟离看来,无论如何都不值得五万两银子,刚要想还价。店家说道:“此画不作二价。这还是听贵客说贵客要送之人是儒家名流,不会明珠暗投,不然小店也不会轻意展示此画。”
听店家这么说,钟离也不好再说还价的话,直接掏出五万两银票交给店家。店家也是吃了一惊,这年头能随身携带几万两银票的人是实属罕见,平时所见多是打包好了付了定金送到府上再进行交割。
店家仔细点验了银票,确认无误后,把画装起来高兴的对钟离说道;“画给贵客包装好了,您看是给您送到府上还是您随身带走?如此贵重之物,小店有义务帮贵客送到府上。”说完,眼睛不做痕迹的瞟了一眼旁边的两人。
钟离哈哈一笑说道;“不妨事,距离不远,我拿着走便是。感谢东家,祝贵店生意兴隆啊!”
店家拱手施礼道:“承您吉言,承您吉言!那您慢走,有什么需要再来,希望能再为贵客办事。”
钟离哈哈一笑,拿着画走出店门,朝吴府走去。后面跟着的两人也随着走出店门,远远的缀在后面。现在对他们来说,对钟离的怀疑已经大大降低,能随手拿出几万两银子的人,造反的可能性很小,只是碍于命令,执行其任务罢了。
到了吴府门口,钟离上前敲门。开门的还是那个老仆人,这次老仆人见到钟离,立刻笑容满面说道;“原来是何少爷,您看前天实在不知是您,让你白跑一趟,实在是对不住。老爷昨日有吩咐,说这两天有老家的亲戚前来,我这两天一直在府门口等候,不敢再有怠慢。”说着,赶紧让钟离进门。
钟离说道;“不碍事,不碍事,前天是我唐突了。”说着,跟着进入大门。
跟随的人远远地见钟离和仆人说笑着进入府门,不再等候,转身离开。
仆人带着钟离进入里院,到正房门口站立说道:“老爷,何少爷来了。”
只听屋内吴直方答道:“进来吧。”
仆人推门而入,领着钟离进入屋内,吴直方还是坐在书桌上,不知写着什么东西。见钟离进来,停住笔抬头看向钟离。
钟离见仆人跟着,知道做戏要做全套,急忙紧走几步向前见礼道:“侄孙见过叔爷,叔爷一向可好!”
吴直方哈哈一笑,说道:“都好,都好,起来吧,起来吧。吴福,赶紧上茶。”
钟离说道:“叔爷,这是我给您带的礼物,请您笑纳。”
吴直方不以为意说道:“你这孩子,来了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难道叔爷这里的门这么难进嘛。”
钟离说道:“也不是特意的,府门前路上人流熙攘,店铺林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一家书画店,就进去看看有什么好东西没有,没想到听店主说有幅珍藏的画作。叔爷是儒家名流,所以就趁机买下了这幅画送给叔爷,听店家说这画只有在叔爷这样的名家之手,才不会明珠暗投。”
吴直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可是你来的时候西边的那家店吗?”
钟离说道:“正是。”
吴直方哈哈大笑,说道:“我知道了,定是那李思训的《江帆楼阁图》了。”
钟离双手把画送上,说道;“叔爷一言中的,正是此画。”
吴直方接过画,说道:“我知道这幅画,店家姓钱,我几次去他店里磨他,让他把这幅画便宜些卖给我,他说低于五万两银子死活不卖。我一直凑不齐那么多钱,死缠烂打都不行,老钱还说我一辈子都买不起,说的话着实令我气恼。没想到这画最后还是落到我手里了,哈哈。等明日我拿着画去他店里,去看他的笑话。”
说话间,吴福把茶切好,送过来,站在旁边伺候。
吴直方说道;“阿福,你忙你的去吧,我和何四说说话。”
吴福施礼关门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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