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信的又重复了一遍,然后蹲在那里干呕。
几只小白鼠眼泪汪汪的道:“怎么那么臭?像是臭鸡蛋!真特么的臭!”
有人问道:“那么臭的是什么油?可能燃吗?”
赶车的军士笑道:“是陕西路来的几个商人带来的东西,说是能燃,燃的厉害,价钱还便宜,他们还点了一下,某想着就买了。”
“且慢!”
秦为走了过来,军士拱手道:“秦帅放心,这油真的便宜,小人不敢贪腐。”
“某没空管这个!”
秦为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然后蘸了些黑油送到鼻下,那熟悉的味道袭来,他不禁热泪盈眶。
他担心是幻觉,又嗅了嗅,是了,就是这个味!当年他闻过,那时候觉得这味儿太恶心人,敬而远之。
可今日他却感动了。
他一把揪住军士,问道:“那人在哪?”
军士愕然,“秦帅,谁?找谁?”
“那个陕西路来的商人在哪?”
秦为的眼睛通红,“找不到就算你谋逆!”
“小人不敢啊!”
军士哭丧着脸道:“那几个商人此刻就在城中,说是等卖了这几桶黑油就去喝酒,现在估摸在酒馆呢。”
秦为松开手,“马上带某去!”
军士如蒙大赦的道:“小人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家酒肆啊!”
秦为回身喊道:“去,把北伐军拉进城来,找那几个商人!”
林小北近前问道:“怎么找?”
秦为指着几个军士:“带着走。”
他恶狠狠的模样有些吓人,几个军士缩成一团,可怜巴巴的看着赵允让,希望能从这位郡王身上得到正义的伸张。
赵允让过来低声问道:“秦兄,这些黑油很重要?”
“是非常重要!”
秦为说道:“这是跨时代的颠覆,更是魔鬼的火焰,而且里面有许多宝贝。一句话,找不到这东西,某死不瞑目。”
秦为说得这般重要,赵允让点头道:“如此我来吧。”
他吩咐道:“就说那几个商人惹恼了我……”
这是个好理由。
一向纨绔成性的赵允让,这次可以正大光明的嚣张一把,顺带把之前朝臣们对他的忌惮抵消一些。
那些人不是说担心宗室领军会颠覆社稷么?现在他高调的利用与秦为的关系,让北伐军进城找人。
这种没脑子的纨绔才能干出来的事儿,赵允让在人们心中的印象肯定大打折扣。
……
“进城!”
城门口,谢挺声嘶力竭的喊道:“抓不到那几人,都去死吧!”
北伐军全体冲进了汴梁城,他们没带武器,但凶神恶煞的,边上一个在啃锅贴的小女娃被吓到了,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守门的军士面面相觑。
“这北伐军是怎么了?抓谁呢?
呯!
一家酒楼里,北伐军踹开房门,让水军采买的军士来认人。
“看看是不是!”
“滚出去!”
里面是两个神态矜持的男子,被打扰了之后,其中一个勃然大怒,举起酒杯就砸了过来。
一个北伐兵伸手抓住酒杯,男子愕然于他的身手,问道:“哪里的?说话!”
水军的军士仔细辨认着,摇头道:“不是!”
士兵微微颔首,“我家郎君说了要知礼,对不住了。”
那个男子听他服软,就冷冷的道:“滚!”
士兵点头,倒退着出去。
“帮您关上门?”
临出去前乡兵很是谦卑的问道,男子觉得这人还算是懂事,就说道:“不关门难道还让某去……”
呯!
酒杯在他的额头上破碎,鲜血流淌下来。
男子大怒,刚想喝骂,士兵喊道:“有人想吃了就跑……”
“哪里?”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这里,左边第二间,哎呀!他竟然打破了自己的脑袋,这是要讹诈啊……郎君说的什么?”
“碰瓷!对,这厮想碰瓷。”
“来了!”
掌柜冲了上来,北伐军几人赶紧躲在一边,“在里面呢!看着好吓人。”
掌柜狞笑道:“吓人?某叫他们怕人!”
他一脚踹开房门,和里面两个正准备出来的男子恰好撞在了一起。
“想跑……”
掌柜反手摸出砍骨刀,喝道:“拿钱来!”
“……”
几个坏种得意洋洋的去了别的地方,汴梁城中的泼皮也得了消息,寻找延州的商人,一时间城中沸反盈天。
城西的一家酒楼里,一个包间被敲开。
“你们找谁?”
“就是他们!”
已经跑了十多家酒楼的军士如释重负的喊道:“就是他们!”
士兵问道:“没认错?”
军士指着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此人的眉疏淡,再不会错了。”
三个男子愕然道:“你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