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陈新趴在门槛上往里爬,身后追来了刘标,他单手抓住陈新的头发,然后用力往门槛上撞去。
呯!
管家闭上右眼,右边的脸都皱成了一团。
“大哥!”
刘坚是个胆小的,又是庶子出身,他可没有刘标的身份,万一弄死了陈新,太后或许会保刘标,但他无疑就是那个背锅的。
刘坚心中有自己的小九九,自然要拦住刘标。
等他拦住了刘标,再看陈新那张脸已经完全没有人型了。
“王公……救命……”
王尧臣终于出来了。
他出来的恰到好去,只等陈新只留有一口气了,才姗姗来迟,那模样像是惊讶,又像是意外……
他眨巴着眼睛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中大快。
敢堵老夫的家门,该!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夫这几十年是白混的?
刘标被几个仆役拦住,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他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呆呆道:“这是谁干的?”
被打的自家老娘都认不出的陈新畏惧的看着他,直往王尧臣家里爬。
身边的刘坚无奈苦笑道:“大哥,就是您打的。”
“某打的?”
刘坚的呼吸平稳了,他觉得自己刚才只是做了个梦,我那么隐忍本分、老实胆小的一个人,怎么会打人?
可他不知道的是,隐忍太久后的爆发才最可怕。
刘标还在迷茫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只听得人群外一阵脚步声,他缓缓回身,就见来了不少巡检司的人,甚至连宫中的内侍也来了。
大伙儿都在看着现场。
惨烈啊!
陈新的家人被打的不成人形,此刻躺在地上呻吟着,陈新更是被刘坚打得跟猪头一样,此刻蜷缩在王家大门角落里,看到刘标就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这是刘标?
那个隐忍多年的刘家?
别说大家不信,连刘标自己都不信,他怎么忽然就发狂了……刚才明明还有理智的啊!
众人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内侍在边上看了一眼后,冷声喊道:“好了,差不多就行了啊!赶紧各回各家……”
陈新闻言只想吐血。
按理这些人都该被抓起来审讯的啊!合着陛下不管了?
某就算是被白打了吗?
刘标呆滞了一瞬,然后冲着王尧臣拱拱手,带着刘家人就准备撤了。
他今日来就是露脸的,经此一事汴梁权贵们将会重新审视刘家这个后戚,王尧臣自然会对刘家心生感激。
就算以后刘家落寞,但至少王尧臣在,刘家就不至于墙倒众人推。
王尧臣明白这些,但仍旧心中感激,就说道:“还请刘兄喝杯酒。”
“不敢不敢。”
当朝宰辅叫他刘兄,若是换做平时刘标肯定是求之不得,可现在他却明白,王尧臣感谢的不是自己,而是太后。
王尧臣被禁足在家,消息本就不通常,所以当看到这些人如此仗义,他下意识就以为大家是自发来帮忙的,心中自然感激,然后就邀人进家招待。
可那些管事哪里好意思,随便搪塞几句就走了。
顷刻间这里就只剩下了一地的伤员。
“郎君,不是这些人想来,而是先前外面有人传话,说之前咱们交好的那些人……他们都被权贵买通了,准备要对您下死手呢!”
“不肯能……老夫还不至于沦落到墙倒众人推的地步。”
王尧臣一脸懵逼,随即就若有所思,问道:“谁干的?”
“不清楚,就在您被禁足后没有半个时辰,谣言就传的到处都是了……后来那些人家的管事都来了,只是都在看着其他人,不肯动手……最后谁也没想到,肯帮咱家打抱不平的竟然是刘家……郎君,太后娘娘对您不薄啊!”
虽然这话说出来有些犯忌讳,甚至会让赵祯心生嫌隙,但事情都发生了,说不说都是定局了。
管家在嘀咕着,觉得太后娘娘真的是心慈良善,至于其他的都不是好鸟。
不多时巡检司的人拉了大车来,把陈新等人弄上车,也不知道拉到哪去。
王尧臣站在门外说道:“此事波及颇广,那些人不肯被带累也是常理,至于刘标……他能来自然是受了太后之命,可这其中多半也是陛下点头了的,否则太后不会越界。”
管家唏嘘道:“人情人情,有来有往才是人情,今日之后……郎君,那些人的嘴脸也该看清了。”
王尧臣点点头,“是该看清了,不过人情反复本是人性,老夫活了许久,这些早已看清。此事出力最大的便是背后传谣之人,你说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