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竟想要拦惊马?
吹牛逼呢吧?那马明显就是发狂了,以人力独挡,那得多大的力道才行。
秦为没管周围人的嘀咕,摇摇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乔风点点头没动,段玉却犹豫道:“万一伤了无辜也不好吧?”
这年头有正义感的人不少,不过这样的人一般都没啥好下场,所以秦为觉得,该是给他上一课了。
“放心,若是她真的伤了人,咱们就是证人……到时某会亲自去开封府帮这些苦主作证,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秦为笑得淡然,周围人也纷纷点头。
这才是同情心、正义感的正确打开方式,你要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危,才能帮助更多的人,否则就是逞能。
眼看马车就要冲来,周围的百姓怕被撞上,于是都躲得老远。
秦为几人也在边上站着,却没有混去人群里,所以显得格外的显眼。
三人今日是便装出门,所以只牵了秦为的一匹马,许是受到了那马车的袭扰,这匹马也发狂了。
正在段玉手里用力的挣扎着缰绳。
秦为玩味的说道:“放开它。”
段玉的手一松,那马就径直冲了过去。
“这是要干什么?”
“两匹马要打架,快跑!”
众人纷纷避开,可却没有看见预想的结果。
那马并未直接撞上去,而是冲到当街后,猛地嘶鸣了一声,前身高高跃起,战马的嘶鸣声压下了所有的噪乱。
战马的威压自然不是普通拉车马可比的。
就见那本来发狂的马车,竟一个急停,硬生生的停在了那马前方不足一米的位置,不停地打着喷嚏,却不敢再动一下。
“救命!”
马车是停下了。
只是突然的急刹车,巨大的冲力直接便将那女子甩了出去。
连前面坐着的车夫,都猛地撞在了车辕上,跌落在地上。
“咦!那车上好像有个东西飞出去了。”
周围人皆是眼前一花。
再转眼就看到了一个俏美的女子摔在了地上。
“快救人!”
一看是个美人,周围瞬间冲出来不少个汉子,一副大义凌然的冲向了女子。
至于他们到底是想揩油,还是真的为了救人……用屁股想也能猜出来。
女子摔得不轻,趴在地上都来不及喊疼,便直接晕厥过去。
“小娘子!”
反而是那车夫,在掉下车的第一时间就冲向了女子,直接撞开了那几个想要上来揩油的围观者。
“哎呦!”
几个冲上来的男人都被撞开。
“郎君,此人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乔风第一时间看出了问题,小声道:“单是这一身力气,连小人都不一定能比得过他。”
在力气上能比过乔风的人不多,秦为这些年也没见过几个。
而且一下子撞开了五六个成年男子,这力道……秦为不禁更想知道那女子的身份了。
车夫过来抢先一步扶住少女,又回身狠狠地瞪了眼周围那些想要趁机伸手的人。
“滚!”
周围人顿时就不乐意了,义愤填膺的瞪着车夫。
“嘿!你这人……我们是救人的。”
“就是!你不道谢就罢了,为何骂某?这是什么道理?”
车夫长相普通,但那双眼却像恶狼一般凶狠。
周围人顿时被震慑住了,骂骂咧咧的悻悻离开。
“他杀过人……”
乔风又低头轻声道:“您看他那双手,明显就是多年握刀磨出来的老茧,而且他刚才冲撞的姿势,也是也招式的,力道拿捏得很好。”
秦为却忽得笑笑,没好气道:“这真是……哪里都有高手啊!”
段玉还是那样没心没肺,在边上打趣道:“他算什么高手……能一眼看穿对方来历,老乔才是高手。”
“走。”
秦为下意识看了眼乔风,然后笑着歪歪头转身离开。
“哦……您不再看看了?”
段玉下意识回了一句。
乔风早就黑了脸,骂道:“少废话,牵马去!”
回去的路上,秦为独子走在最前面,低着头像是有什么心事。
后面段玉牵着马,小声嘀咕道:“郎君这是怎么了?一路上也不说话了……”
“郎君怕是忌惮某了……”
乔风淡淡的吐出一句。
段玉惊讶的看向他:“忌惮!这从何说起?”
“某来历不明……”
乔风的来历一直是个谜团,以前秦为能力有限,只是知道他以前在殿前司的某个军司中,任过副指挥使。
至于他因何原因辞官,又为何甘愿在秦家做一个保镖。
之前乔风的解释是得罪了上官,结了仇,所以才不得已隐姓埋名。
可多大的仇,才能让一个如此高手,非但不敢去报仇,还要隐姓埋名在秦家做仆人?
段玉顿了顿,小声道:“听说你得罪了上官,去也不知是谁……如今郎君位高权重还是文官,一个武将而已,这个仇不见得就……”
有些事情就差一句解释。
而所有忌惮的根源,也都是来自于不够了解的缘故。
乔风却摇头道:“这是某的私事,怎能劳烦郎君出手?而且郎君现在看着风光,实则步步艰险,我等虽不能为郎君分忧,却也不能拖累郎君。”
依着秦为的脾气,若乔风真与他开口,秦为绝对会帮他报这个仇。
但乔风却不愿如此,他虽不善言辞,却也是个知恩图报的汉子。
在秦家这些年,不论是金钱上还是待遇上,亦或是尊严,秦为都没有亏待过任何人,就连他们家中的亲眷,也是秦为一手安排。
该做工的做工,该读书的读书,该养老的养老。
秦为这个家主虽平日里看似懒得操持,却从未忽略过任何一个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