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亩还叫不多?
段玉半开玩笑的感慨道:“怪不得人家都说胡掌柜是汴梁最有钱的商人,果真是走路都掉钱啊!”
“你小子真是没见识……”胡聘没好气的笑道:“这就多了?你家郎君的钱若是都变现了,买半个汴梁城都够了。”
段玉是很早之前就进了秦家。
家里人都知道秦家不差钱,但从每日变着花样的伙食就不难看出这一点。
可秦为到底多有钱,段玉还真没仔细了解过。
直到今日他可算是见识到了,郎君这哪里是普通有钱,分明就是个行走的财神爷啊!
“马上让人着手建造,这图纸我标明了细节,一定要严格按照上面的布局施工。”
秦为将图纸交给胡聘。
“训练场、集中营、住宿区、跑马场、格斗室……”胡聘越看越皱眉,回头看了眼秦为,惊讶道:“这些都是你想出来?”
秦为深知自己如今已经够显眼了,自然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就随便找了个理由道:“偶然得到一本古籍,我也是照本宣科而已……”
军营的施工很迅速。
前有赵祯一路开绿灯,后有胡聘源源不断的银钱供给,原本三个月的工程二十天就搞完了。
这年头新房落成都会有一个隆重的祭神仪式。
秦为也不例外,也不能例外。
所以他找来了两位宰辅和王臻、王尧臣,四大相公同时出面给新军营住持落成仪式,这面子足够抵御那些言官将要弹劾的麻烦了。
哪知赵祯也不请自来,还是打着‘微服’的口号,带着许、叶两大内侍和一队亲从官浩浩汤汤来到城外。
“范相公也来了?”
秦为有些惊讶的看着跟赵祯一同前来的范仲淹。
本来没什么,可秦为一句‘范相公’却让周围几个宰辅脸色一滞。
他范仲淹什么时候成相公了?他是相公那咱们几个算啥?
范仲淹也没到秦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称呼自己,老脸顿时红了一片,佯怒道:“小子不懂规矩,这称呼是能乱叫的吗?老夫只是御史大夫,何时成相公了?”
倒是赵祯无所谓的笑笑,道:“范达人这些年为朝廷鞠躬尽瘁,一句‘相公’称呼而已,范达人自是受得起的。”
小皇帝说范仲淹受得起。
那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将目光悄悄移在了范仲淹身上。
看来老范这是要交好运了啊!
前几年太后压得很,老范这个忠实的皇帝派被整得不轻,没想到这外调了一年刚回来,就做了御史大夫。
简在帝心啊,小皇帝这是想把老范往宰辅的位置上送了。
说话间,赵允让也带着几个护卫赶来了,一进营地就看到了赵祯,赶忙下马过来行礼。“臣见过陛下!”
看到童年的好伙伴,如今的好助手来了,赵祯也很给面子的笑笑,亲切的拍拍他的肩膀:“允让倒是不避嫌,就不怕那些言官参你一本?”
像赵允让这种权贵,对言官天然就没好感,撇撇嘴道:“他们若是想参臣,怕是臣不来也照样躲不够,既如此、又何必遮遮掩掩的呢?”
范仲淹作为言官集团的一把手,听到这话后非但没膈肌,反而笑了笑:“小公爷通透!”
赵允让也看到了他,赶忙拱手道:“不知范达人在,赵某之话有口无心,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范仲淹本来就没放在心上,哈哈笑道:“哈哈,少年长大了,都学会拿话堵老夫的嘴了。”
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大家都看向了这军营的主导者——秦为。
赵祯笑道:“今日秦大人东道主,怎么,不带我等参观一下?”
刚刚不是还聊得挺开心的吗?
秦为赶忙笑着道:“是臣唐突了,陛下请……”
“陛下请看,这里就是将士们平日训练的地方……”
空旷的训练场平展干净,连地面都是被夯实过的,上面撒上一层熟石灰,就算春天来了,也不会生出杂草。
“不错……”
赵祯赞赏一声,接着向前走,等看到一大片各式各样叫不出名字的东西后,忍不住问道:“这是……”
“这是训练器材……”秦为指着前面的障碍墙道:“微臣这几日琢磨出了一套训练流程,单杠、平衡木、水泽、泥地、攀高、射击、格斗……”
秦为这是把后世军营里的那一套训练方法照搬出来了。
前世他也是个军迷对这些训练方式并不陌生。
只是看众人的目光——质疑吗?
看来是没明白这其中的精髓啊。
秦为刚想解释,就硬王臻佯怒道:“可有效果?不会是些花架子吧?若是练不出精兵来,小心老夫抽你!”
这看似在训诫,其实却是王臻在提前给群臣打预防针。
孩子还小能弄成这样已然不易,就算练不出精兵,你们也不能过多苛责,否则老夫绝对不客气。
这个护犊子的老头啊。
这回我还非得给你长长脸不可,秦为心中温暖,笑着道:“不如找几个人演练一番?”
赵祯点点头:“好!朕也想看看这训练方法到底怎样……”
秦为小跑着离开,回来时带了张勇和两个汉子。
赵允让对张勇不陌生,问道:“这不是你手下的那个探子么?”
“我之前就连过他们许久了。”
秦为随口说了一句,然后转头示意张勇他们开始演示。
三人站成一排,随着张勇的一声‘开始’!
第一人率先越过屏障墙,然后迅速通过独木桥,后俯身在泥坑中匍匐前进,在他们身上是一层削尖的倒刺铁网。
三人惊险的和铁网发生轻微的碰撞,最后一人身子稍微抬得高了些,后背就被铁网拉出一道血迹。
“如此危险吗?万一有人身子抬得高了……”
赵祯有些不忍的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