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袁绍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然后嘴里喷出了一大股的鲜血,眼冒金星,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差点直接晕厥过去。
众人手忙脚乱的上前,搀扶起了袁绍。
袁绍只是气急败坏的指着那些画卷,嘴里还在咕噜噜的冒着血泡,暴跳如雷的道:“烧了塌!把这些污秽之物!”
“全部!全部烧掉!烧了它——”
“呜哇!”
袁绍再一次口吐鲜血,只是这一次是脑袋一歪,两眼一抹黑的就晕厥过去了。
上一次就气急攻心的袁绍,还没有好生休养,缓过气来,就再一次被气晕……
“这……”
在场的人都不禁面面相觑。
袁绍被安顿下去后,这些画卷就被田丰和许攸拿着,前往后院准备焚毁。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许攸看了一眼,然后忍不住缩回了脑袋,心中很是震惊。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萧玄真是太可怕了。
这杀人,还要诛心?
虾仁猪心?!
………………………………………
时间进入农历十一月,这近一个月来,萧军对于信都城,只是围而不攻。
而岳飞则是按照萧玄的吩咐,接连不断的攻取了冀州的赵郡、巨鹿郡之后,率军前往信都,跟萧玄合兵一处。
于是,萧玄开始对信都城发起了猛攻,昼夜不息的进击信都城。
原本坚固的信都城,已经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因为此时的袁绍,已经进入了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
在信都府衙的一处屋子里,袁绍气若游丝的躺在了床榻之上,眼睛浑浊,面无人色,看起来好像风中残烛一样,奄奄一息了。
守在一边的沮授、田丰、许攸等人,都不禁面有戚戚,很是哀伤。
他们万万没想到,袁绍竟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在那一日看到了萧玄送给的画作后,就一蹶不振,身子每况愈下,眼看着整个人是日渐消瘦,要一命呜呼了。
“元才……元才何在?”
袁绍似乎是回光返照一样,脸上重新焕发出了不一样的生机,有些潮红,还是伸出了手,看向了守在病榻前的众人。
袁绍口中的“元才”,是为高干。
高干是陈留圉人,出身于望族陈留高氏,高氏数世节孝清名累积成为一种政治资本,在士林中享有声望,与汝南袁氏联姻。
想当年袁绍为夺取冀州,采取逢纪反客为主的谋略,借公孙瓒雄兵造势,派高干、辛评、荀谌、郭图等人共同说服韩馥出让冀州牧予袁绍,从此高干在袁绍帐下效力。
说到底,高干是袁绍的亲戚,关系匪浅。
现在袁绍即将逝去,要托付大事的人,莫过于高干了。
“主公,元才还在城头上督战。”
审配回答道。
“让他过来。”
“诺!”
袁绍不问战况如何,显然是已经不再忧心这个事情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顶盔掼甲,浸染鲜血的高干亦步亦趋的进入了屋子里,几步并走,跪倒在了病榻前。
“主公。”
“元才,我……我要不行了。”
袁绍叹气道:“而今萧玄的贼势猖狂,萧贼……我对他恨之入骨,天下人恨不能生啖其肉,渴饮其血。”
“可恨,上苍不能让我有足够的寿元,令我……完成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