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一点就要成功了,都怪你们,你们这群人简直是罪大恶极——”
王勇意识到自己处于劣势后,在席砚的眼神威胁下,一直瑟缩在角落里处理自己的伤口,生怕引起两人的注意。
此时蓝莓问起他的意图,他便想起自己本来的计划被破坏,一时间怒气占了上风,恨不得扑上去同两人争个鱼死网破,好在席砚及时伸出棍子将他给抵了回去。
“老实交代,别想着对我们做什么。”蓝莓恶狠狠地说道,“没见着人家手脚不便都能把你制服吗?”
闻言王勇看了眼席砚,眼珠子不自在地飘忽着,却仍不肯说出自己的目的:“你们又不是我们村的人,管那么多干嘛,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破坏了一个多么伟大的计划。”
听得蓝莓一乐:“呵,什么伟大的计划,你倒是说给我们听听啊!”
“说了你们也不懂。一群外来人,手伸得倒是长。”
王勇叽叽歪歪的,就是不肯说出他带走圆圆的原因。对此,蓝莓倒是没什么意见,席砚却没什么耐心,又是一棍子将要敲上去。
“别,别来了,我说——”见识过席砚棍子的厉害,如今又要被打,王勇算是怕了,连忙求饶。
“快点。”席砚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紧皱的眉间藏着一股戾气。
再次威胁以后,王勇彻底老实了,从到到尾地讲起:“这件事还得从十五年前说起——”
“小南村一直以来都有敬奉太阳神的信仰,但往些年只是村民偶尔会挂念几句而已,并没有大型的敬拜活动,直到十五年前的那场祭祀……”
“被祭祀的那个女孩我认识,叫翠翠,名字怪好听的,小时候我还追过她呢,没想到后来竟然出了那种事?”
提到这个女孩,王勇叹了口气,瘪着嘴角,没什么精气神。
“出了什么事?”蓝莓好奇追问道。
王勇抬起头看了蓝莓一眼,又很快低下头,整个人一股衰败之气:“她当年比你年纪还小上一些,也像你这般活泼可爱,经常会帮村里人做些事,是村里公认的人美心善的村花。”
“那时候我贪玩蹭破了衣服,怕回家被大人骂,还是她帮我将衣服给补好的……”
“他们说的那些,其实我根本不信,那样好的姑娘,怎么就成了她们口中……猥……亵村长的人呢?”
蓝莓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姑娘猥亵村长?村长是那老头?”
“你也觉得荒唐吧,当年的事,村里人谁都觉得荒唐,可大家还是眼睁睁看着她被送上了祭祀台。”
“被猥.亵的人不是当年的村长,是现在这个村长,那时候他和翠翠年纪差不多。”
“我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翠翠因为这样一个荒诞的罪名,被村里人送上祭祀台,置于太阳下暴晒,他们说是要请太阳神净化她的罪恶,但我觉得他们只是想害死她。”
“可这和你绑走圆圆有什么关系?”蓝莓听他说了半天,仍旧没有将两件事联系起来。
闻言王勇脸上浮现出深深的自责,愧疚到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们应该能猜到,翠翠的罪名只是一个幌子,真实的原因是她惹到了村里的人。”
“当年我不明白这个道理,一味地想要说服众人,结果我没有救出翠翠,反而因为莽撞得罪了背后的人,没过多久,独自抚养我长大的妈妈就从山上摔死了,我因为上学逃过了一劫,几年后才回到村里。”
“这件事情被村里人包装成太阳神的信仰,对外越传越神,竟然吸引了一大批人来村里游玩,之后村子近乎诡异地发展地越来越好……”
“从前我想过查明真相,为翠翠和我妈妈鸣不平,可这么多年过去,人们一边粉饰一边遗忘,都最后我什么也没有,我仇恨的事物却变得越来越好,慢慢地,我也放弃了……”
“可是我不甘心啊,如果真的有太阳神,它为什么只庇护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却对我这个在底层挣扎的人看都不看一眼,我想不通啊……它不是太阳神吗,它为什么不往村里的角落照一照,为什么不能实现我的愿望?”
听到这里,蓝莓突然有了想法:“所以你绑走圆圆,就是想用她作祭品祭拜太阳神,希望太阳神帮你实现你这些年主持正义的愿望?”
王勇被说中心思,却仍旧没有一丝精神:“你说对了,很讽刺是吧,我也不想做这种事,可这些年我能做的都做了,可我还是没有办法查出真相,我早就对生活没有兴趣了,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查清当年的事,寄希望于太阳神,也只是我最后的一分念想了……”
听完整个故事,蓝莓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是义愤填膺地赶来救圆圆,然后惩罚坏人的没错,可若是这人说的是真的,他也只是个可怜人。
“永远都是底下的人在互碰,而操纵一切的人,连他的鞋都摸不到。”
蓝莓不知道要如何处理眼前这人,便眼神求助于席砚。
席砚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收到蓝莓的眼神以后,注意力才回来这边:“你刚刚说的祭祀台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