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中午,强烈的日光照下来,整个小南村都跟蒸笼似的,叫人一秒也不想待在外面。
下山以后,贺年完全没有心思去其他地方找寻线索,直接朝山脚而去。他抹着头上的汗,骂骂咧咧地走进玩家屋子外面的小树林,瞬间感觉凉爽了不少,不知何处吹来的风带走了一身的燥热。
玩家屋子没有上锁,门开着,可以直接看到里面。
看着远处郁郁葱葱的山林和此刻空无一人的房子,他心情好上许多,不自觉哼着调子,心里想着:这大热的天,待在外面不是找罪受吗,还好我聪明,提前溜回来了。找线索的事就交给他们吧,反正这伙人看起来也不会残害队友,我不出力他们也不会把我怎么着。
于是贺年便心安理得地迈着大步进屋,正要上楼时,便听到西侧的房间里有什么东西摔落在地。
这一声听得贺年心惊,像有人带着怒气将东西狠摔到地上,伴随着支离破碎的声音,脖子后似乎吹来一阵凉风。
他瞬间神经一紧,不敢回头。
外面艳阳高照,刚刚还觉得热不可耐,结果进屋没多久,贺年便觉得,这屋里的温度是不是有点太低了。
“屋里不会还有别人吧?”贺年想到,或许其他玩家也偷懒没有出去,刚刚的声音不过是玩家们发出的,“不用太紧张,去看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贺年安慰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结果一回头,便对上了一张惨白的脸。
“啊——”
贺年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直接坐到了台阶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道:“你什么时候跟着我的?”
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贺年还是能够认出,离去的老人正是带玩家们进屋的那位老人。他原以为每天问完问题以后,便不会再见着老人了,没想到今天突然见着他了。
同时,他也有个疑问。村里地房子都是老式的木头房子,房门开关的时候都会传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刚刚进门时,贺年记得堂屋里没有人,如果老人从别的地方过来,为何既没有听见脚步声,也没有听到开门声。
老人视贺年如无物般,眼神自然从他身上飘过,也没有回答他,直接就转身往西侧的屋子去了。
见老人离开,贺年立即要追上去,他要弄清楚,老人方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究竟要做什么。结果一起身,他便感到两腿疼痛,原来是刚刚后退时磕到台阶,将双腿磕出伤了,那会儿紧张着没有注意,此此刻突然站起来就感觉到疼痛难忍,又直接给坐回去了。
但他不敢留在原地,不同于刚进屋那会儿的凉爽惬意,莫名出现的破碎声和老人让他真切地认识到,这里是游戏世界,是随时有可能死人的,他必须赶紧找到玩家抱团。
强忍着痛,他再次站了起来,但这么一耽误,边见不到老人的身影了,贺年只记得,老人似乎是往西边的屋子去了。
穿过堂屋,来到西屋门前,贺年想到,那声东西破碎的声音也是从这边传来的,说不定这里真的有玩家,老人往这边来也是为了查看情况。
这么想着,贺年抱着些希望推开半掩的房门,伴随着吱吱呀呀的声音,西屋里的情景也展露在贺年的眼前。
里面没有玩家,只有刚刚见过的老人蹲在地上,双手捡拾着地上的碎碗瓷片。老人背对着贺年,他看不到老人脸上的神态。
想不通老人为何不怕碎瓷片扎破手,当然他也不想关心,他只关心地上的碗是不是老人摔碎的。于是他上前几步,拍了拍老人的背。
“喂,老头,你刚刚一直在这里吗?这碗也是你摔碎的?”
没等到回应,贺年有些不耐烦了,手上便加大了力度,但没等他的手再次落到老人的背上,老人的头便硬生生地转了过来。
贺年呆愣地看着老人的背分毫未动,头却呈180度转了过来,接着就看到眼前的老人长着一张女人的脸,女人眼神阴毒地盯着他,咧着嘴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