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万籁俱寂。 刘管事喘着粗气,用铁铲支撑着身子,看着眼前被自己挖出的一个一人多宽,两尺多深的大坑表示满意。 这就是自己忙乎大半个早上的杰作。 到底是老了,不敌当年了,这么点活累成这样子哟。 豆大的汗珠颗颗掉,刘管事撩起衣摆胡乱的擦了一把。 嗯,坑已就绪,只等人来填…… 至于是谁,呵呵。 刘管事嘴角露出残酷的笑意,对于要所行之事没有半点仁慈,甚至内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快感,那个对他呼来喝去,不拿正眼瞧他的女人,即将死在他这个低贱之人的手里。 那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即将藏身于这个泥坑里。 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他甚至在把人折磨而死,还是活埋之间徘徊了很久,他可以给她一千百种死法。 他狠么?他残忍吗? 不,他一点也不狠,一点也不坏,他只不过是一个听命行事的忠心奴仆。 他只是这一事件的执行人。 真正狠的人是那个人面兽心的周家姑爷。 想到周家姑爷的许诺,刘管事脸已扭曲到变形,眼神却亮变得吓人,待此事一了,他不但能恢复自由身,还能得一千两银子,他想好了,他可以带着银子去南边或是北边安家落户,改名换姓,买房置地,娶上一房媳妇,纳三五个美妾,生七八个孩儿,从此过上自由富足的生活。 自由啊!多么让人向往。 至于周家姑娘,他只能对不起了,谁叫她是他美好生活路上的垫脚石呢。 至于犯不犯法,满脑子被金银钱帛占据的刘管事已经不考虑了,他只相信富贵险中求,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啊!……”一声痛苦到嘶吼的惨叫把神游天外的刘管事拉回现实。 这一声惨叫不是女人独有的尖细声,反而透着一种熟悉。 刘管事吓得一个激灵,暗叫一声糟糕,丢开铁铲,快步寻着声音跑去。 只等刘管事跑到大道上,只来得及看见一辆疯狂牛车的尾巴,以及被远远甩在后面的两个同伴。 刘管事气极,三个大男人居然对付不了一个女孩子,还让人给跑了。 哦,不是一个,是两个。 还有一个是萧茗。 刘管事除了气,还有深深的恐惧。 如果让人跑回城,后果是他无法想象的。 “啊!好痛啊!救命。” 地上,一人痛得死去活来,满地打着滚。 只一眼就把刘管事吓得连退数步,只见那人的脸部、双手位置全部溃烂,皮肉外翻着,红肿,鲜血肆流,恐怖不堪,异常吓人。 “废物~”刘管事怒骂一声,也不管地上的人,快步追了上去。 姑爷曾经就提醒过他,萧茗会用毒粉攻击人,叫他万分当心。 他耳提面命多次,如果遇到了萧茗一定不能掉以轻心,只要躲过了萧茗的毒粉,近了身,十个萧茗又如何。 可这三人居然不当回事。 这就是轻敌的下场。 牛车上,萧茗半边身子依在周莲蓉身上,刚才趁人不备撒毒粉牵动了后背的伤口,这会儿伤口已经裂开了,痛得她上下牙打颤,冷汗直冒,她能感觉到后背在流淌。 周莲蓉也好不到哪儿去,此时正心有余悸呢,刚才看见人家明明晃晃的刀子,就像昨日,离死亡那么近,近得浑身颤栗,恐惧无声。